朱誉晟看着他这涉世未深的小弟,耐心的解释道:“清平官啊大抵相当于我朝的宰相一职,只是他们清平官设有内外算官六人,郑懿便为清平官之首。”
“不错”,楚云风也跟着笑了起来,“郑懿的后人也凭着无极神宗在南诏已做了七世的清平官,当今南诏隆康王唯一的女儿南诏公主就很是不喜欢现在的清平官郑斯年,说无极神宗蛊惑人心,大兴土木、修建宗庙,劳民伤财,弄得举国上下武备废弛、百业不兴,多次带着白族十大家族与无极神宗的教徒发生争执,南诏公主因此也得到了十大家族的支持和拥护。”
“那这位南诏公主倒是个厉害人物,她一个小女子居然敢与当朝的国师抗衡,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听了楚云风这一番说辞,朱誉阙露出十分钦佩的目光,倒是很想拜会拜会这位所谓的南诏国公主。
“何止是厉害”,楚云风瞪大了眼睛,满是敬畏的说道:“隆康王最是宠信他这唯一的女儿,也有打压无极神宗的意思,所以当朝的清平官其余人选不再由郑斯年举荐,而是直接从南诏的十二镇节度使里面升任上来的。十二镇大军将多数都是白族十大家族中的人物,自然听命与南诏公主,现在的南诏国能够与当朝国师抗衡的怕也就只有他们这位公主了。”
“南诏公主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朱誉晟先是夸赞了一番,紧接着微微叹了口气,“愚兄早年间在外闯荡,就听闻南诏白族武士数万,都是国中精锐,攻城略地如入无人之境,在武林中颇有威望。如今这十大家族既听命于南诏公主,那这样一股力量也随之成了福王的羽翼,将来替德王争夺皇位之时,又多了一重障碍。”
朱誉阙瞧着大哥如此哀声叹气的的模样,察了眼楚云风,不屑道:“白族武士虽是厉害,可不是有风大哥家的楚云死士吗,誉阙在颖州时就听闻过楚云庄的死士,闻名天下,他们定能与白族武士相抗。”
楚云风凝了凝神,“我楚云庄的武士虽个个忠肝义胆,可毕竟不曾与白族武士交过手,虽说在人数上悬殊不大,可要真正一战的话,我也不知道有多大胜算。若真到了那一天,我定会举全庄之力护德王周全。”
朱誉晟说道:“贤弟家的死士都是多年积攒下来的精锐,要是与白族武士一战,只怕自身伤亡也不小。且不论白族武士,南诏国十二镇的兵力相加也不少于三十万,若是将来兵戎相见的话,只怕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楚云风沉沉的点了点头,“现在两国和亲已成定局,南诏公主若做了福王妃,以她的聪明才智,定会帮着福王争夺皇位,到时两家同仇敌忾,又有温季清一党的帮衬,那我们与德王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难道我们拼死换来的结局就还是昏君当道,阉宦揽权吗?”,朱誉阙很是气愤,他们现在在外苦战,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剿除宦党,迎明君立于朝堂之上,廓清环宇,哪知被两位大哥说的如此绝望,还有什么奋战下去的理由。
“倒也不至于如此”,楚云风心中一凛,计上心来,“刚才我们不还谈起南诏国的国师嘛,郑斯年此人并非南诏本土人士,如今他饱受打压,定不甘心。他的老祖宗有本事从一降将摇身变成南诏的清平官,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他也当是能够有所作为。”
朱誉阙瞪大了眼珠,满怀期待的连忙问道:“风大哥,你快说说,他能够有什么作为?”
楚云风与朱誉晟互相对视了一眼,抿嘴而笑,“誉阙,你想想,无极神宗信徒遍及南诏境内,若是郑斯年被逼的没了办法,会怎么做?他难道会甘愿束手就擒?”
朱誉阙立即站起身来,冥思苦想,终于开窍道:“哦,哈哈,他本来就不是南诏人,若逼得没了办法,肯定会反抗,郑氏一族在南诏已经经营了七世,在朝中势力必然不小,再加上无极神宗的势力,说不定还能将南诏国搅他个天翻地覆。”
“哈哈哈哈”,朱誉晟和楚云风都是相视大笑,朱誉晟欣慰道:“我这二弟呀终于开了窍。”
楚云风也是夸赞着说:“不错,誉阙确实聪慧,一点就通,再见些世面,定能成为大才。”
朱誉阙看着两人,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着挠了挠后脑勺。
楚云风瞬间精神抖手,也站起身来,“明日我先派梵云阁的信使高况、韩逸前往南诏,将那边的情形打听的一清二楚再做定夺。”
“嗯,两国和亲本是喜事,可若成了温季清一党只为争夺权势的筹码,那我们绝不能容忍”,朱誉晟坚定着说道。
楚云风微作思量,“南诏公主嫁入北唐之后,首先必会借着朝廷这个强有力的后盾,联合国内十大家族借机消除无极神宗在南诏的势力,一旦郑斯年失势,那整个南诏都会向着南诏公主与福王,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我们得保住郑斯年。”
“不错,不错”,朱誉晟来回踱着步子,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楚云风捋了捋思绪,重新说道:“王储之位任重道远,如今朝廷在蜀中,朝势由温季清一党把持着,非我等能够掌控。当下之要务仍是收复东都,迎天子还朝,这样一来,我们才能有在朝言事的权利。否则,如此下去,不仅大业无期,恐怕连德王的性命也会堪忧。”
听完楚云风这番话,朱誉晟的心中豁然开朗,正襟危坐起来,定定说道:“贤弟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