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体贴人心,也没那么花花绕绕的算计,实在难得。”
琉璃叹了声:“哥哥,待会儿我回了皇上,便回府了。”
养谦道:“好呀。我也请个假,陪你回去。这一天一夜的,母亲在家里可着急的吃睡不安,生恐有个意外呢。”
琉璃听养谦这样说,不禁又有点心酸感喟:“哥哥……又让你跟母亲替我担心了。”
“傻瓜,是怎么了,说这些奇怪生分的话。”养谦笑了声,突然又问:“是了,昨儿四爷带了你去,怎么我听说……你当着姨妈的面承认愿意嫁给他?”
琉璃点点头:“我去了后,姨妈是不是又生气了?”
养谦说道:“姨妈本就是那个风雷烈火的性子,跟母亲的绵软不一样,只是这次她倒是没怎么大闹,有些怪。”
琉璃问:“她有没有为难母亲……跟许姨娘?”
养谦摇头:“没有,你放心。”说了这句,才又面有难色:“话都说出去了,以后可怎么收拾,妹妹,你这铁了心要嫁给四爷了?”
琉璃的眼前一阵恍惚:“嗯。”
养谦长长地叹了声:“真是冤孽。不过也没什么,就算是嫁给他,倘若他对你不好,难道就没有法子了?”最后这一句假设,却是养谦在无可奈何之下,自己安慰自己的。
***
因见养谦跟徐廉在一块儿,琉璃又问起来。
徐廉是朝中元老,在朝堂上人脉极广,为人也很是周全圆滑,甚至比前任首辅大人程达京更得人心。养谦不过是个区区翰林修撰,居然能跟他同行……这让琉璃略觉奇怪。
养谦说道:“徐阁老是我的座师,而且为人十分的慧善谦和,自入翰林起,一向很得他老人家的照顾。”
琉璃想了想,养谦本就是有真才实学的,徐廉又的确有个礼贤下士海纳百川的良臣名声,得他的青眼,倒也是好事。
兄妹两人略说片刻,里头陈冲亲自出来,满面含笑十分客气:“温修撰来了?皇上正跟两位大人说话,修撰跟纯姑娘不如且到偏殿稍候。”
温养谦见他如此,也忙回礼带笑地说:“有劳公公。”
三人到偏殿,陈太监叫人上茶,又请两人落座。
琉璃因心中有事,也没多想,便自己坐了,养谦正要提醒她,那边陈冲也挨着半边椅子浅浅坐下,又让养谦。
养谦见他竟比先前更加有礼,心里诧异。
再细看陈冲的举止神情,却好像是在留意琉璃一样。
养谦越发的疑惑,琉璃却也有些察觉到:“公公,皇上如今已经好了,又跟徐阁老他们说正经事,定然要忙一阵子,不如我先出宫回府去了,回头公公跟皇上回禀一声就行了。”
陈冲忙道:“使不得,皇上待会要是问起来却不见了人,老奴可担待不起。横竖已经等了这半晌了,姑娘不如再等一等。”
养谦旁观着,见陈冲对琉璃态度很是不同,陈冲是伺候过先帝的人,是宫里第一号有头脸的大太监,平日里都是底下人想着法的讨好这位公公,很少见他除了对皇室之外的人如此恭和。
当然,范垣等重臣除外,但就算是徐阁老,见了陈冲,也得礼让有加,不敢托大的。
琉璃低头不语。
陈冲拢着袖子,片刻又笑道:“其实,皇上虽然聪明过人,但毕竟年纪小,有时候说些玩笑话之类的,令人听着心惊,实则是没有别的意思的。”
琉璃听陈冲这样说,就知道先前朱儆“治罪”那句话,他也留了心。便笑了笑:“公公说的是。”
陈冲也回望着她笑了笑,又转头看向养谦道:“这次皇上能够这么快病愈,多亏了姑娘照料,先前首辅大人领了她来的时候,老奴还不知怎么样呢,谁知竟这样会照顾人,大概也是因为之前跟皇上见过两次面,所以投了缘,先前皇上还说……要赏赐姑娘呢。”
养谦忙道:“横竖皇上龙体无恙是最好的。赏赐之类的,只怕就不敢当了。”
陈冲呵呵笑道:“没什么不敢当的,只怕皇上又突发奇想的不知要赏个什么呢,只是……横竖来日方长,什么都会有的。”
养谦听到后面一句,又觉着莫名,正在这时侯,外头小太监道:“公公,皇上叫人呢,还问温姑娘哪里去了。”
陈冲忙起身道:“看我说什么来着,一定是要找姑娘的。”
当下三人又出殿来,正那边徐廉跟郑宰思退了出来,彼此在说话。
养谦先上前行礼,徐廉道:“皇上身子才好,今儿不想读书,就改日吧。小温你……先随我出宫?”养谦闻言便看向琉璃。
郑宰思笑道:“皇上还想跟纯儿多说会儿话,不碍事,今儿就会送她回去。”
琉璃也道:“那哥哥回了家去,多给母亲说说。”
养谦道:“知道了,好生伺候皇上。”
于是大家别过。徐廉郑宰思温养谦三人出宫,琉璃却仍同陈冲进殿。
朱儆坐在桌边上,见琉璃进来,便跳下地:“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