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陈翰林的笔想描补回来,结果高估了自己的画工,越发弄得成了个墨样的大花脸。
琉璃极为恼怒,枣花看她每天举着那个泥人愁眉不展,又看泥人给弄脏了,便道:“小姐,这泥人都脏的这样,不如扔了吧。”
又看琉璃嘟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便又道:“要是不愿意扔,不如回去找那卖的换一个。”
琉璃道:“换一个,那也就不是现在这个了。”
枣花眨眨眼:“换也不行的话,那就回去让他看看能不能修补,他毕竟是做这个的,也许有法子恢复原样呢?”
琉璃眼睛放光:“枣花,你没白吃那一包糖栗子,你变聪明啦!”
从那日,琉璃带了枣花上街,找那卖泥人的摊主,终于在第二天找到了那人。
摊主看着那变成了黑脸包公的泥人,笑道:“姑娘,你若是想要再描出一个样子,倒是容易,可如果要恢复成原来一模一样,那可就难了,一来我不记得原来是什么样儿了,二来就算记得,那也未必保证会丝毫不差。”
琉璃着急,几乎就想把范垣拉来让他照着画:“你要是看见人,能不能就画出来?眉毛这么黑的……眼睛大大的,板着脸……”
摊主看着琉璃比比划划,正瞠目结舌,旁边有人说道:“哟,又是你呀?”
琉璃回头,突然看见那天出钱买泥人的贵公子,竟又神奇地在自己身旁出现了。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琉璃意外之下,笑道:“是你呀!你怎么在这儿?”
贵公子笑道:“我出来逛街啊,没想到正巧遇到你,你……又买泥人?”
琉璃道:“不是,这个脏了,我想……想改一改。”
贵公子低头看了眼,噗嗤一笑:“这怎么弄成个黑脸包公?”
琉璃讪讪地不好意思说,枣花快嘴说道:“是我们小姐拿毛笔画的,谁知画坏了。”
琉璃抬臂怼了她一下。
贵公子沉吟道:“你想恢复原样,倒是有法子。”
“什么法子?”琉璃惊喜。
贵公子笑道:“我见过这泥人的样儿,我也会画,你把它给我,我保管恢复成原来一模一样。如何?”
琉璃喜的无可不可:“好呀,那快些给我恢复过来。”
贵公子道:“这可是个慢活,急不得的。你给我两天时间。”
琉璃又惊又疑:“两天?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贵公子笑道:“我呀,我姓朱,住在鸣玉坊,那最大的一个门府就是我家。你要是还信不过……”他想了想,举手从腰间摘下一块佩玉:“这个给你拿着,当作抵押。假如我拿着你的泥人逃了,你就拿这个东西去我家找我,管保我跑不了。”
琉璃看了看那佩玉,虽不太识货,却也知道是上品:“这个看起来就很贵,我怕给你丢了。”
贵公子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丢了的话,没什么赔给你呀。”
他笑道:“这不算什么。何况上次你说……愿打愿挨的话,这也是我自愿罢了。”
琉璃见他话说的豁达,也笑道:“那我就收下啦,反正我不会昧了你的,既然你说两天,那两天后,我们再在这儿见,一手交玉佩,一手交泥人,怎么样?”
贵公子道:“在这儿?万一有个刮风下雨的怎么说?很不方便,不如去那边的邀月楼见,好不好?”
两人当下说定了,彼此告别。
只有那泥人摊的摊主望着那公子离去的背影,狐疑地念叨:“鸣玉坊里最大的门首,那不是端王府吗?”
琉璃跟枣花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来居然没告诉对方自己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奇怪的是那人居然也没问过。
约定那日,琉璃本想去邀月楼换泥人的,陈翰林偏偏病了,琉璃伺候父亲榻前,无法脱身。
直到又过了两天,陈翰林才病愈了,琉璃惦记着邀月楼之约,心想那贵公子一定以为自己是拿着他昂贵的玉佩跑了,心中惶惶不安。
这日琉璃总算出了门,直奔邀月楼找那朱公子,才进门,掌柜的见了她,忙转了出来问:“姑娘是不是姓陈?”
琉璃一愣:“是啊。”
掌柜笑道:“先前朱公子在我们这儿等了姑娘三天,偏姑娘今儿来了!”
“三天?”琉璃不能相信,又忙问:“那他今日在不在?”
掌柜道:“今儿公子还没来。您要不上楼等等?”
琉璃心想,人家等了自己三天,自己当然也该等一等的,于是上楼在靠窗的位子上坐了,谁知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终究不见人来,琉璃怕家里有事,又或者找不到自己着急,只好先回家去。
她来去如风,竟没在意想,为何那掌柜会知道自己的名姓。
到了第五日,琉璃先去邀月楼探了一头,仍旧不见人,便带了枣花往鸣玉坊去,只打听姓朱的大户人家。
找了半晌,有被问到便胡乱指路的,有面露诧异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