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食之无味。
但范垣却仿佛并不在意是否多他这个人,安之若素,津津有味。
吃了晚饭后,范垣就告退去了。养谦送了人回来,不免跟温姨妈抱怨,道:“好歹让妹妹避让避让。如今又不只是亲戚了,既然有婚约,倒要留心才好。”
温姨妈笑道:“今儿情形不一样,好歹他的事了结了,大家高兴高兴,又怎么样?”
“什么了结?”养谦诧异,“母亲是说言官弹劾的事?”
温姨妈道:“当然,四爷亲自来说已经完事了的,皇上不是罚他禁足了吗?”
养谦正要说,突然看琉璃在旁呆呆看着自己,他就忙打住,只笑道:“妹妹的脸色怎么不大好?”
温姨妈道:“这连日来阴晴不定,她岂有不操心的?”
养谦道:“既如此,妹妹快回去歇着是正经,我还要跟母亲商议给你准备嫁妆的事儿呢。”
琉璃明知他有话说要避开自己,却只得答应,心中七上八下的,回屋去了。
这一夜琉璃闷上心头,昏昏睡了过去。
次日也无心打听养谦昨儿跟温姨妈说了什么,只抽空跟温姨妈说了个谎,假意要去逛街买东西,便带了小桃乘车而行。
眼见距离范垣的别院不远,就叫车夫停下原地等候。
小桃不知她要往哪里去,起初还当只是闲逛罢了。
沿街走了片刻,经过一座茶楼,就听那楼里有人闲话道:“这首辅大人是不是要倒霉了,皇上都降罪了。”
另一个说道:“他也忒不可一世了,当自己是太上皇么?也该管管了。”
小桃听了个正着,惊得叫:“这是在瞎说什么?”
琉璃忙拉着她快走出去,小桃兀自瞪着眼道:“姑娘你可听见了?这些人满口胡说八道。简直该把他们捉起来用板子打嘴!”
不多时到了门首,门口一名仆人见了,忙请了进去。
小桃还问是什么地方,琉璃道:“你留在这里等我。”
早又有两个伶俐丫鬟过来引着小桃去了,另一个便陪着琉璃往里头,走不多时,便来到书房的门口。
那丫鬟悄悄地传了声:“姑娘到了。”便垂首后退,悄无声息地去了。
琉璃抬手在门扇上轻敲了两下,只听里头道:“进来。”正是范垣的声音。
***
门扇推开,琉璃往里看了一眼,瞧不见人。
虽说来过一次这府中,书房却还是第一次,琉璃悬着心,慢慢望内走了两步,试探着叫道:“师兄?”
走到垂帘旁边,歪头瞧了瞧,才见范垣人在里间一张长桌后。
琉璃松了口气,忙走到桌前:“师兄,我来啦。”
范垣抬眸看了她一眼:“嗯。”
琉璃见他脸上仍无缓和之意,便把腰间一个小锦袋摘下来,从里头掏出两枚橘子:“师兄,这个可甜了,我特意给你拿了两个。”
范垣不睬。
琉璃才要把橘子放下,看他这幅模样,便只放了一个,另一个拿在手中,慢慢地剥开,又细细将上面的脉络摘去,捧到跟前儿道:“师兄,你尝尝。”
范垣这才劳驾似的看了过来,只却还是不接。
琉璃眨了眨眼,到底是知道他性情的,忙又将橘子掰开一瓣,送到他手上去。
范垣长指抬起,这才接着吃了,果然入口清甜。
他素日不爱吃甜腻之物,也讨厌酸,又不爱麻烦去细细地剥皮,所以很少吃这种东西,如今吃着倒是可口的很。
琉璃打量他脸色,知道是爱的,忙又慢慢剥开几瓣,伺候着他吃了。
这橘子里的甜似乎沁入了范垣的心里,连带他的脸色都有些缓和了。
琉璃眼瞅的分明,才又鼓足勇气道:“师兄,你心情好点了吗?”
范垣“嗯”了声,仍不多话,眼睛盯着手上的书。
琉璃小心翼翼地说道:“虽说是禁足,也不用太在意,总在这里闷不闷,我陪你出去院子里走走罢?”
范垣道:“不去。”
琉璃道:“那也不要一直都看书,别累了眼睛,我陪你说会儿话吧?”
范垣这才把书放下,抬眸看着她。
琉璃见他终于肯抬头,被他凤眸一扫,却又有点窒息。
只因为猜不到朱儆到底做了什么孽,于是加倍的心虚:“师兄……你要打要骂都行,你别只闷着我呀,儆儿、儆儿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你有没有妨碍?现在还只是罚你禁足,想必还能挽回,师兄你带我进宫,我劝他去!”
范垣道:“你怎么劝他?他难道就会听你的?”
琉璃脸上又涨红起来:“我、我……大不了我就告诉他,我是他的母后!”
范垣眼神一利:“你说什么?!”
琉璃听他口吻越发不对,眼中的泪不禁滚落下来,便哽咽道:“总之一定不会让他再像是我当初一样,不管用什么法子也好,也不会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