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琉璃依稀透出几分憔悴之色, 便温声劝说道:“不要硬撑,一次半回的不去也不打紧。”
琉璃因为方才教训了三房太太, 精神也略有些倦怠。何况她的腰腿都跟被折断了然后又给硬按上似的,很是痛苦, 勉强走到这里, 本想歇会儿, 谁知道看了这场好戏。
于是只得先又打道回了四房。
许姨娘一路陪着她回到四房,看丫鬟伺候她躺下睡了,才悄然退了出来。
琉璃本还惦记着许姨娘在这里, 不想冷落了她, 谁知实在困倦交加,一躺下后,便睡到了过午,中饭都没有吃。
下午的时候, 突然冯夫人那边派人来请琉璃过去。
正琉璃睡醒了,于是稍微收拾了一番, 便带了小桃前往上房。
恰东城也在冯夫人跟前厮混, 不知在求些什么,琉璃进门的时候,只听冯夫人带笑说道:“这个不跟你相干,你不许管。何况将来你的事儿也要紧着料理呢, 还有心管别的。”
琉璃正不明白, 小丫头说道:“四奶奶来了。”里头就住了声。
里头东城见了琉璃, 早已经站了起来,向着她行礼道:“给四奶奶请安。”笑吟吟地,大有玩笑之意。
琉璃见他顽皮,禁不住也向他一笑。
东城问道:“听说你今儿身上不大好?现在可如何了?”
琉璃说道:“都好了。不用记挂。”
冯夫人见他两人寒暄,便对东城道:“你来了半天了,不要总在这里腻歪,还回房里用功去吧。”
东城吐了吐舌,不敢违拗,只对琉璃道:“改天再去找你说话。”又向冯夫人行了礼,自去了。
东城去后,冯夫人便招琉璃上前落座,打量了一会儿,说道:“果然脸色有些不大好。我先前叫二太太吩咐厨房,每日给你炖些官燕,补一补身子倒好。你要记得吃。”
琉璃忙道:“夫人虽然疼我,只是这样厚待,叫人看在眼里,只说夫人偏心呢,很不用劳烦了。”
“我就是偏心了,”冯夫人握着琉璃的手,笑说道:“你是我的亲甥女,如今又到了我身边来,不疼你疼谁去?也没什么可麻烦的。”
于是两人又闲话了两句,冯夫人才似不经意般问道:“我怎么听说,你这两天跟许姨娘很是亲近?”
琉璃原本便觉着冯夫人似乎有事,如今听了这个,心头咯噔一声。
琉璃便道:“夫人听谁说的?不过先前我出来的时候,还遇见过许姨娘呢。”
冯夫人笑了笑道:“可说了什么?”
琉璃道:“我那会儿本是要来给夫人请安的,只是走到半道,又觉着身上不好,就原路折回了。许姨娘看我不舒服,便也陪着送了我回去。”
“她倒是很会做人。”冯夫人冷笑了声,“也遇见的及时,捡了个好巧宗儿。”
琉璃知道冯夫人既然提起此事,必然是又多心了,也许是谁暗中跟她嚼舌过什么。
此刻也只能见招拆招。
果然冯夫人咬牙道:“你不要见她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给她骗了,我当初岂不是也看着她可怜见儿的,结果这贱婢却来捅了我一刀……”
冯夫人说到这里,又哼道:“如今她看你成了四房的人,自然要尽心来巴结。纯儿,你听姨母的话,千万不要给她蒙骗了!以后少跟她那么亲近最好。”
琉璃本要替许姨娘说两句好话,听冯夫人斩钉截铁地如此说,这当口上若自己还辩解,冯夫人自然以为自己已经给“蒙骗”了,只怕更要迁怒。
于是便道:“我知道了。”
冯夫人端详着她:“你要真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就放心了,就怕你毕竟年纪小,心又软。”
琉璃笑道:“姨母虽然全心疼爱我,只是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冯夫人望着她的笑脸,感慨道:“说的是,你当然不是小孩子了,如今也都嫁了人了。唉。”说着一声长叹。
琉璃本疑心是罗氏透了出去,只是冯夫人并没有提起罗氏如何,倒让琉璃有些狐疑。
其实想想,罗氏虽然吃了大亏,但她见识了琉璃的厉害,又碍着范垣的缘故,只怕不敢这么快就想着报仇之类。
这件事,琉璃并没有跟范垣说过,免得他知道后又要生气。
既然自己在这府里头,内宅的事情,能替他挡了的,琉璃也不想让他再操半点心。
虽然两人成亲,范垣得了几天休假,但他毕竟是内阁元辅,一应要紧的事情都缺他不行,所以很快便回了朝中理事了。
这夜回来,已经近子时。琉璃白天虽睡过,但等了大半宿,到底支撑不住,便睡了过去。
范垣先入内看望过她,见她靠坐在床内,竟是那样睡着了,心中又爱又怜。
当即草草地用了些饮食,漱了口,又盥漱了一番,才回到里屋。
望着床内琉璃微微歪头恬睡之态,范垣轻轻过去,先在樱唇上亲了一下,又忙宽衣解带,将床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