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吃不住琉璃把喜讯跟范垣说了没有,便不敢擅自透露,只忍笑道:“如今身子贵重,虽有点小寒症,却不碍事,且奶奶身体有些虚弱,别的药索性不吃,且喝这补身汤是最好的。”
琉璃听不见范垣出声,疑心他悄悄地走了,心中又惊又疑,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她回头道:“我才不喝,谁爱喝谁喝去!”
顺势飞快扫了一眼,却见范垣仍是坐在床边不曾离开,只是默默地。
小桃吓了一跳,不知她怎么竟动了怒,忙道:“大夫说奶奶这会子不能生气……”
“用你管我呢。”琉璃没好气的。
小桃正不知如何是好,范垣起身,将她手中托着的药碗接了过来。
琉璃见状,又愤愤地卧倒。
那边小桃悄然退出,范垣捧着药回到床边,在琉璃肩头轻轻一扶:“好好的动什么怒?快起来喝汤。”
琉璃见他仿佛失忆一样,浑然不提自己怀有身孕一事,心中更是大惊不安。便紧闭双唇理也不理。
范垣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药碗:“你想必是怕这药苦,我替你先尝一尝就是了。”说着,果然喝了一口,顿时皱眉道:“这是什么药,难道是放了黄连不成,怎么苦成这样,你必然不爱喝。索性我替你都喝了罢。”
琉璃睁大双眼,听到这里,回头忍笑道:“胡说,你喝这个干什么?”
这明显是给她补身体甚至补胎的药,范垣一个大男人喝这个,岂非笑话。
范垣笑道:“既不让我喝,少不得夫人喝了。”
琉璃对上他的眼睛,终于忍无可忍道:“你为什么、什么也没说?”
“我要说什么?”
琉璃咬着唇:“我怀了身孕,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喜……你难道是不想吗?”
范垣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碗:“你先喝了这个再说,药凉了就不好了。”
琉璃道:“我不喝,你若是不喜欢,那又何必……”
范垣不等她说完,便握住了她的嘴:“别说不好听的话。”
琉璃看着他,眼中潮热:“师兄。”
范垣对上她神色复杂的眼神,点头苦笑道:“你哪里知道,我朝思暮想跟你在一起,朝思暮想能有跟你的儿女……但是以前,连在一起都尚且不能,更不必提其他了。”
这却跟琉璃的心思有些异曲同工,原先她是皇后,是皇太后,自然再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范垣一手握着药碗,一边将琉璃揽入怀中:“有个你跟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不想。”
范垣有一句说不出口的话,也是他说不出口的遗憾。
他自然是极为渴盼跟琉璃有个自己的血脉,只是如今,眼前的人是琉璃,也似是温纯,倘若生出了孩子,虽然是他的血脉,但认真算起来,却仍旧算不上是纯粹的琉璃的血脉。
也许世间的事,真的终究不能两全。
他不敢把这句话再说出来,毕竟如今两人能以这种方式修成正果,已经算是上天格外恩待。
至于其他的,私心而论……却都无法跟他们能在一起厮守相比。
琉璃仰头看看范垣:“师兄。”
范垣敛了思绪,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乖,有了孩子固然很好,只是我最想的是,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把身子调理好了,对你,对……孩子,自然都好。”
琉璃听了这句,才展颜一笑:“我难道不知道?”终于就着他的手将汤药喝了。
这日养谦从翰林院回来,听温姨妈说了此事,自然也是喜不自禁,忙去探望琉璃。
兄妹两人又说了半晌话,养谦叫她多休息,才退了出来。
此刻范垣因也还在,就也陪送了出来,两人对视,都有些无言以对。
两个人尴尬相处,半晌,养谦才说道:“妹妹有了身孕,以后四爷还要多疼顾她些。”
范垣说道:“这是自然的。”
养谦对他虽有许多不满,但自从成亲后,倒也没发现范垣的什么不好,且如今琉璃又有了身孕,养谦别的就不说了。
想了想,只道:“我虽是舅哥,但四爷年纪毕竟比我还大,有些事很不用我多心叮嘱,自己该知道,横竖以后行事,要多以妹妹的身体为重最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范垣垂眸,言简意赅。
养谦见话说到这地步,他也很明白了,就不再多话,出门自去了。
只是回到温姨妈房中,母子两个说起来的时候,温姨妈喜欢之余,不免又催促说道:“如今你妹妹有了身孕了,你的终身大事也一定要好生仔细,若是你姨母所说的那国公府的小姐是好的,咱们就赶在年前定下来,明年好择日子了。不然的话,等你妹妹生了孩子,你却还没着落,却不好看。”
温养谦想了想,回答说:“母亲做主就是了。”
温姨妈见他终于松口,便笑道:“既然如此,改日就找个机会,我亲自见一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