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难道不知道我……”
他还没说完,郑宰思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跟我们不同。只不过听说你家里正也跟你撮合亲事,等明年你成了亲,有人管束了,只怕更难出来厮混呢,今日趁着还没有河东狮,不如且跟我们同乐。”
养谦见他说的如此,脸上微红。
郑宰思又笑道:“还是说,你因为之前跟清晓的那一场不快,至今记挂,不愿意跟他同行?”
养谦的确有一点心结,只是不便出口,谁知郑宰思道:“倒也不怪你,都是这小子当初太过无知了。”说着看向苏清晓。
养谦不由也看向小侯爷,却见少年竟红着脸,向着自己抱了抱拳,低着头道:“温大哥,先前是我无知冒犯了,如今已经洗心革面,再不敢了,你可不要还生我的气呀。”
养谦见他表情诚挚,口吻也不似之前那样轻浮不服的,心中纳罕,却也想不到别的原因,还当是郑宰思调训有方而已。
其实细算起来,当初邀月楼上那一场,养谦并没有吃亏不说,反倒是占了上风的。
只不过他从来最恨有人对自己的妹子不敬,苏清晓当着那许多人的面儿辱骂琉璃,比众目睽睽之下扇了养谦两巴掌还来的厉害呢。
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养谦只得先放下脸来,给郑宰思拉着一块儿去飞霞阁看那西洋来的美人跳舞去了。
黄昏时候,三人才从阁子里出来,兀自对那美人评头论足,郑宰思呵呵笑道:“这西洋来的的金丝猫,热……辣辣的,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养谦知道他有了三分醉意,便道:“我送郑兄回府。”
郑宰思醉眼斜睨:“不必劳烦啦。缠了你半天,家里只怕等急了,让小苏送我就是。你且去吧,改日再说。”
养谦果然也担心温姨妈等的着急,便向两人告辞,这才上马又回了家。
温家之中,温姨妈果然已经等了许久:“又去哪里了?身上又有酒气。”
养谦只把跟郑宰思应酬一事说了,温姨妈听说是跟郑侍郎一块儿,倒也罢了,何况此刻她并没心思理会这个,只笑着招呼温养谦到跟前,说道:“我今儿去了范府里,你猜我见着了谁?”
养谦如何能知道,便那只猜那府里的人。
温姨妈摇头笑道:“果然猜不着,我见着了……你姨母给你说的那个李国府里的孙小姐!”
养谦愣了愣,“啊”了声,并无惊喜等色。
温姨妈点点他的额头道:“又‘啊’个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女孩子生得什么模样?什么品行?”
养谦察言观色,自从他进门来,温姨妈脸上眼中便都带着笑意,假如今儿见过了那女孩子,这必然是说温姨妈对那女孩子十分中意罢了。
果然给养谦猜中了。
温姨妈迫不及待,献宝似的道:“那女孩子的相貌是没的说的,通身的气质也高贵,不愧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女孩子,唉……只怕咱们家配不上人家。”
养谦顺势道:“这倒也是,齐大非偶,若真的不般配,不如不去强求的好。”
温姨妈听了啐道:“你少说这些胡话!你若是心里不喜欢这个,那你便再给我另找一个更好的去,横竖我是得快些看着你成亲,叫我抱孙子的!”
养谦笑道:“这会子让我哪里找人去,大街上拉一个不成?”
温姨妈想笑,又忍住了:“你也知道不能随便乱拉扯一个,这位国公府的小姐,可是你姨母看中的,她说好我还不信,今儿总算亲眼看见了,谦儿……你若是见了必然也是喜欢的,生得实在是娇嫩尊贵。”说着说着,满面喜滋滋的。
养谦无奈也陪着笑道:“既然母亲看中了,那必然是不错的。”突然又想到,“纯儿可也过目了吗?”
温姨妈点头道:“纯儿也看过了。”
养谦道:“她说什么?”
温姨妈道:“她自然也是说好的。”
养谦听了,就不言语了。
温姨妈望着他,语重心长道:“谦儿,别只顾东张西望的乱抓不着了,你如果真的找出个更好的可心如意的来,娘自然也替你高兴,但你已经是这把年纪了,且你妹妹如今都有了身孕了,没个外甥满地跑了,舅舅还是个光杆儿的,且这位姑娘的确是个难得的,以后你娶了过门,自然就知道了。”
***
原来今儿温姨妈前往范府,却是冯夫人故意安排,借着芳树的生日,让长房操办起来,京内相识的有头脸的几家小姐都来恭贺,其中便也有李国公府的这位长孙小姐。
冯夫人指点温姨妈打量,却见那花团锦簇之中,有一个穿桃红绫子袄戴着金色璎珞项圈的女孩子格外不同,生得十分美貌,且又透着灵慧之气,一看便知道是个极伶俐的女孩儿。
温姨妈一看这般的样貌,已经先有了八分喜欢。且人家又是国公府的娇小姐,放在以前还在南边的时候,那是想也想不到的高攀。
所以温姨妈一见就心喜,又问琉璃,琉璃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