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有上当的时候。”
范垣瞪着她,无法可想。
“我在广缘寺求了两个,里头有开过光的平安符咒,”琉璃似看出他不快,忙把那护身符举高,“一个给了哥哥,这个……给师兄。”
范垣喉头动了动:“你……”
他看看那护身符,又看看琉璃,仍是警惕地说:“你、你就算给了我这个,我也不会答应……”
“谁让你答应什么啦,”琉璃委屈地看着他,“只是给你带在身边保平安的。至于那件事,我、我没有再想了。”
范垣双目微睁,不能相信。
琉璃低头:“我知道,先前是师兄帮我,才留住了儆儿,不然儆儿早给人抢走了。其实不止是这件事,还有别的,比如那回在王府里花匠的事……也是师兄帮我,是不是?”
晚风一阵阵地袭来,白天都没有这样熏暖绵柔。
吹的范垣鼻子眼睛都有些泛酸。
琉璃小声地说道:“我这样笨,这么后知后觉,就算进了宫,只怕未必会保护好儆儿,反而会惹出别的事来也说不定。师兄……故意说那个条件,就是不想我进宫,是不是?你直接跟我说你不乐意就是了,干吗偏要吓唬我。”
琉璃说完后,肩头一松,又叹了口气。
她见范垣站着不动,就拉住他的手,把护身符塞进去:“虽然我希望师兄带着这个,但你如果不喜欢的话,等我走了再扔掉。”
花影洒在她身上脸上,半低着头的少女,在范垣朦胧的目光中,俨然是昔日的琉璃,可爱温柔的容颜。
琉璃说完后,转身要走。
范垣突然反握住她的手,将琉璃往身边轻轻一带,低头吻了过去。
第34章 殿试
琉璃昏头昏脑,只觉着眼前一黑, 唇忽然被压住。
正发愣, 又觉着有些许刺疼, 竟像是被咬住了, 也不知咬破了没有。
琉璃心中大惊,不知范垣是在干什么,待要叫他住手放开自己, 嘴里却只发出支吾含糊的声响。
要把他推开,双手却无所适从地没什么力气,只偶尔擦过他的腰间,竟连推搡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挠痒痒。
起初琉璃以为是范垣疯了,反应过来后, 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在这书房前的事。
当时她以为范垣那种虎视眈眈的模样,像是要一口咬死自己, 但经历了此时此刻, 突地恍然大悟……也许不是那种咬死。
不知过了多久,范垣才放开她。
他的眼神极亮,又有些奇怪的恍惚。
琉璃的嘴唇上麻酥酥的, 仿佛嘴已经给他吃光了,下意识地举手摸了摸……幸好还在。
只是有些丝丝地疼。
范垣张了张口,像是要说话, 可又没声。
琉璃瞪了他半晌, 终于说:“我已经没想进宫了, 你为什么……”声音都有些沙哑。
范垣不语。
琉璃无可奈何,无法可想,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却几乎把自己疼得叫出声来。
当即恼羞成怒,不再理会范垣,转身跑了。
***
灯火昏黄,琉璃悄悄地回了院中,才要进门,便听养谦在那里催问丫头:“不是说往两位姑娘那去了?怎么不见人?”
琉璃正有些恍惚,猛然听了这句,忙打起精神走进门口。小桃正也暗中焦急,见状喜道:“姑娘回来了!”
养谦看见妹子这才不理论,只上前道:“去哪里了,这半日不回来?”
被他一问,琉璃的眼前,重重叠叠都是那夕阳下的花影,以及那个人又是陌生又是熟悉的味道。
羞耻心滚滚发作,逼得琉璃的脸上又是通红,忙低着头:“我在花园里,看见花开的好,多看了一会子。”
养谦因着急,声音生硬了些,见琉璃如此,还当时吓到了她,于是又温声说:“近来天暖了,午后暑热地气,出去也带个人在身旁,有个照应。”
琉璃一概答应,养谦陪着她进了里屋坐了,定睛细看琉璃,才发现她脸上红红的,唇似乎也涂了胭脂一般,格外嫣红。
养谦关切地说:“我才说什么来?是不是晒着的?”
琉璃擦擦额头渗出的汗:“方才往回走的急了些,是有些热,不碍事的,哥哥别担心。”
养谦因为先前听温姨妈说琉璃“不嫁”的话,原先的些许凄楚早就烟消云散,又且有琉璃亲求来的护身符,更是感动了心肠,从温姨妈房中出来后,便来见琉璃。
丫头们却说她去范家两位小姐房中探望了,养谦见她自己要出去玩,不忍立刻拘回,勉强坐了会儿,见还不回来,才派人去打听。
那去的丫头,从彩丝房中,又到了芳树房中,却都不见琉璃。
养谦见琉璃自个儿好端端回来了,就如同珍宝从天而降,满心的喜欢跟爱惜,把原本的谨慎细心先压下了。
因此居然没有留意琉璃的异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