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于是敛神静气,只按照冯夫人的介绍,团团招呼行礼了一圈儿。
她毕竟是做过王妃,皇后,太后的人,就算如今成了“温纯”,那份温和自若,落落大方的气质,却令人一见倾倒。
这些贵妇人,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人精儿似的?纷纷定睛凝神打量,却见竟是个绝色天成、谈吐气质绝佳、秀外慧中的女孩子,一个个大为赞叹,又拿贴身之物给她,权当见面礼。
冯夫人犹如自己的女儿被夸赞一般,满面光辉,得意非凡。
倒是温姨妈忙不迭地随着推辞谦让,不敢收那些赠礼。
此刻姊妹两个对坐,冯夫人依旧喜喜欢欢地,对温姨妈道:“经过今日这遭儿,你可看着吧,不出三日,得有人上门来提亲了,不是给谦儿的,就是给纯儿的。”
温姨妈笑道:“今儿来了那许多人,我的眼睛都已经花了,竟像是说尽了一生的话,此刻脑子都是木头一样了,不管是谦儿的亲事还是纯儿,姐姐帮着我多看着罢了。”
“那是当然了,”冯夫人不由分说,“我早打过包票,定会给纯儿寻一个极好的贵婿才罢。”
她倒是个风雷迅疾的性子,当即飞快想了想:“宁国公府里有个小公子,年纪跟纯儿差不多,忠靖侯家……承爵的是二公子,这个不太好,听说为人跋扈,别欺负了纯儿。”
温姨妈听她头头是道说了起来,不禁失笑。
突然,冯夫人握住她的手:“对了,今儿特意去见纯儿的那个郑侍郎,是怎么样?”
温姨妈意外:“郑大人?”回想第一次见郑宰思的场景,点头思忖着道:“那位郑大人,实在了得,第一次带太医过来给纯儿看病的就是他,又会应答,又解人意,年纪轻轻就是三品官,难得难得。”
忽然觉着不对,便问冯夫人:“怎么提到他?”
冯夫人笑道:“我倒是刚想起来,他年纪虽比纯儿多大几岁,不过也还没婚配呢。”
温姨妈大为意外:“什么?你说他?”
冯夫人道:“你觉着不成?”
温姨妈愣怔了半晌:“倒不是不成,只是……人家……我听说他们家是大族,又是这样的大官儿,年青有为的,只怕未必看得上咱们。”
冯夫人不以为然地哂笑道:“瞎说,只有咱们看不上他们,你看纯儿的人品性情,就是配个皇帝、天王也是绰绰有余了,他们还敢看不上呢。”
温姨妈到底谨慎,笑道:“不要先说的这样山响的,横竖咱们先别张扬出去,免得有什么阴差阳错,到底要碰一鼻子灰。”
冯夫人笑道:“我们私底下说话,我才不跟你拐弯抹角的,若去外头行事,难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老姊妹两个说了半晌,养谦来给冯夫人请安。
冯夫人又着实嘉赞了养谦几句,温姨妈才起身告辞。
母子两人回到房中,见琉璃因为天热,早早洗了澡,已经睡了。
温姨妈吃了口茶,便同养谦说起今日的盛况,又叮嘱养谦,一定要戒骄戒躁,不可因为高中就飘然起来,养谦一一答应。
温姨妈说罢,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道:“是了,今儿你姨母跟我说了一件事,我也不知道真不真。”
养谦忙问何事,温姨妈道:“你姨母说,先前殿试的时候,这府里四爷在皇上面前,同主考官的徐大人起了争执,他竟是不想你入三甲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养谦笑道:“原来是这件事,这倒是真的。”
温姨妈皱眉:“唉,你如何还笑?四爷不愿你入三甲当探花,难道是好事?你姨母气的了不得呢,若不是我竭力劝说她,她又要发作,传四爷去斥问了。”
“这可万万使不得,”养谦忙道,“若姨母真的骂了四爷,那可就是错怪了他了。”
温姨妈诧异:“你说什么?”
养谦笑道:“这话,我只跟母亲说,其实也有人告诉我这件儿,大家都说四爷是不近人情,只是……我自己细心掂掇,却隐隐明白他的用意,毕竟我是这府里的亲戚,先前没高中的时候,就有那起子风言风语的,说我是借助四爷的力,如今殿试上,四爷如此……岂不是正好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温姨妈恍然大悟:“你的意思,莫非说四爷是故意如此的?但……但这也太过冒险了,倘若皇上真的按照他的意思,不许你进三甲呢?”
养谦叹道:“我心想,四爷既然肯如此,自然是有十足把握的,毕竟他比咱们更了解皇上、以及徐阁老的意思。”
温姨妈如梦初醒,叹息道:“真真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一层呢。唉,倒的确是四爷高明些,想的周全。”
养谦微笑道:“母亲明白就好了。”
母子两人悄然说话的时候,却不妨帐子里,琉璃怔怔地听得分明。
听温姨妈说范垣的不是,琉璃心中着急,也不理解范垣为何这般,突然听了养谦的解释,才又惊又喜,又有些心中宽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