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那是个大肥差。
无论谁做上几年,京都的大宅院都能买下几处,想当年,常炳就坐过这位置,故而长青一走马上任,就有小黄门来纷纷讨好了。
反而司礼监的值房,都没有那边热闹。
培林愤愤不平:“这长青什么辈分,竟然能做掌印太监,刚才奴婢路过,只听到一声声的公公。哎哟,他才多大岁数啊,配得起吗?这些人也还真叫,不怕恶心。”
常炳把玩着一串菩提珠子,淡淡道:“长青跟着皇上多少年了,算是心腹,你别跟着酸。”
培林脸一红。
他是酸啊,想当年长青跟他一样,都是在常炳手下的,结果呢,自己还是小黄门,长青倒是公公了,跟常炳,还有一干子四五十岁的公公平起平坐,他能不酸?早知道,拼死也得去伺候祁徽啊!
看他低垂着头,其实常炳心里头也不舒服,外面都说是长青走大运,出个主意就升了,实则祁徽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长青这一个愣头青,能干什么?常炳倒是不怕,他问培林:“一大早上,你就来跟我说这个?”
“不是,不是,是为那沈谦。”培林忙道,“奴婢查出来了,那沈谦眉心真有痣。”
“是吗?”那是同一个人,常炳挑眉,“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倒没有,此人听闻很是廉洁,奴婢查了,确实如此,在京都也无住处,暂时居于刘显之提供的一处住宅里。不过那里住的不只他一人,他同他师母一家住一起,好像是扬州人,姓刘。”
常炳一怔:“你再说一遍,姓什么,哪里的?”
“姓刘,扬州人。”
“你确定?”常炳道,“怎么知道是扬州人?”
“那里有个老夫人会说扬州话啊,还有个儿子,另外有个女儿,听说得病了,沈谦请了好几个名医给她治病。”
“那女的叫什么?”常炳的心莫名得跳快了。
“这个,奴婢不知。”培林看他神情有点奇怪,忙道,“那奴婢现在去查?”
“不!”常炳站起来,“我亲自去查。”
他快步走了出去。
培林吃惊。
眼看着快要到中秋了,陈韫玉最近很有好转,一旦不太吐了,那胃口就变得很大,一日总要吃上五六回,好似要把之前没吃到的都补回来。
这当然让宋嬷嬷很高兴,可又担心陈韫玉的模样,这脸真是立刻就丰盈了起来,不过气色也好了,胖是胖了,总归不难看,好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瞧一眼就想让人捏一捏。果然祁徽每次回延福宫,总是忍不住要戳她一下。
这回戳得还有点重,陈韫玉恼得捂住脸叫疼。
祁徽道:“你是怕露馅罢?”
陈韫玉道:“露什么馅儿?”
“我怎么知道?”祁徽又戳,“你这包子,自己不知道吗?”
陈韫玉差点没气死:“你你你……”
结巴了!
祁徽哈哈大笑。
眉眼闪着光似得,将延福宫都照亮了,陈韫玉一时又看得呆住,不晓得拿祁徽怎么办。他总是欺负她,逗弄她,可又总是让她入迷,男人见她发愣,又将女人搂在怀里亲。
“中秋节打算怎么过?”亲完了,两个人坐在榻上,手握着手说话。
提到这事儿,陈韫玉实在是没什么想法,怀着孩子能做什么:“不知道呢,还是跟去年一样吧。”
去年,他还在扮昏君,似乎中秋节在炼丹?祁徽自己想起来都好笑,那时候,在丹房待得时间太久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应该多跟陈韫玉待在一起。不像现在,总是很忙,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你有没有想要的?”他忽然问。
陈韫玉侧头看他。
“好好想想。”他手落在她小腹上,轻轻揉了揉,为这孩子,陈韫玉吃了苦头了,他愿意实现她一个愿望。
陈韫玉的心咚咚跳了起来。
中秋是团圆的节日,她内心深处,当然是有期盼的,只不过不敢想,结果祁徽偏偏鼓励她,这壮了她的胆子。
陈韫玉伸出手,拉一拉他的袖子:“皇上,真能说吗?”
“说啊。”
“真的?”她小心翼翼,怕自己听错了。
祁徽挑眉:“磨磨蹭蹭作甚,小心朕反悔。”
“那我要家人入宫,一起过中秋。”陈韫玉连忙说了出来。
宋嬷嬷在旁听得嘴角一抖,什么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自家娘娘胆子是大啊,而今小公子都能随时入宫了,还要娘家人也来。
早知道,该提醒下,叫娘娘收敛点。
祁徽垂眸看她:“你想好了?”
“嗯。”陈韫玉点点头,“这个,行吗?”
他指指自己的唇:“问它。”
陈韫玉轻车熟路的就凑上去亲。
要说贿赂,她而今最会了,祁徽心里发笑,想到最早时,犹犹豫豫的满是娇羞,现在都不要他威胁,她自己就晓得怎么做了。
不过他收得甘心。
两人亲了会儿,祁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