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比祁衍是个皇帝,但日子总算好过多了。反而不像祁衍,最后变成了病痨鬼,求他发兵相救,他是傻了才会救他。
他最愿意看到的,就是祁衍的潦倒。
可惜啊,祁衍的儿子竟那么出息,居然将吴家扳倒了。
他们之间早晚不死不休。
幸好女儿有本事,将周王给制住,听说周王将福州治理得井井有条,想必那军队也是兵强马壮的,既然京都空虚,定然能一举攻破。
他只要等着周王的麾下到来就行了。
…………
下午御膳房送了酥黄独来,做得特别好吃,芋艿原来就很糯,煮熟了切碎与杏仁,榧子,涂上酱拖了面糊再煎炸,真正的外脆里嫩。
陈韫玉一连吃了好几个,意犹未尽,又喝了一盅新鲜挤出来的寒瓜汁,简直想摸着肚皮睡一觉了。
惬意间,想起祁徽,脸颊忽地有些发红,跟宋嬷嬷道:“我要不要送点去给皇上吃?”
这话叫宋嬷嬷十分吃惊。
要知道,自打祁徽亲政之后,这主子总是拿出一副不该去打搅的样子,很少愿意去文德殿送吃的,这回竟是那么主动。
宋嬷嬷忙叫桂心装在大漆描金的竹蔑食盒里,正待要服侍陈韫玉出门,却见她自个儿坐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忽地拿起画笔描眉。
“哎哟,桂心,你快去伺候娘娘。”
“不用,我自己来。”陈韫玉都没回头。
宋嬷嬷目瞪口呆。
这主子啊,从来就仗着天生丽姿,不怎么注重打扮的,奴婢怎么弄她怎么来,这是第一次自己动手,宋嬷嬷惊讶之后,又喜笑颜开,这是真正的开窍了啊!趁机就道:“娘娘,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娘娘,您要好看,可不止抹粉,奴婢看,不若将那广储司的衣服哪日多挑些,都拿过来,这样一年都不待重复的。”
“好。”陈韫玉答应了。
最后再看一遍自个儿的脸,她才站起,前往文德殿。
谁想,祁徽竟要出去,叫她进来在旁边站着,一边抬手让长青束腰带:“刚才有好消息,兵仗局的火炮造好了,朕要亲自去看看。”
“啊,皇上要出宫吗?”陈韫玉十分吃惊,抬眼看一眼他,恍然大悟,难怪换了常服呢!那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啊,不由结巴道,“我,我……”
祁徽看到桂心手里的食盒了:“你给朕送点心吃?”
“嗯,是酥独黄,觉得皇上会喜欢的。”
“拿出来吧。”
桂心便取了。
祁徽夹一个吃了,笑起来:“不错,看来御厨有长进,你记得看赏。”他一摆手,“朕要走了,等会回来同你用晚膳。”
才见到,说了几句话就要走,还是出宫,陈韫玉说不出的失落,忍不住拉住他衣袖:“皇上!”
“怎么?”祁徽正激动,刚才得知这消息,心想以后打仗,这火炮用上去,肯定威力极大,那么金国或许都不必忌惮了。还有靖王,过会儿他去看过,真没有问题,便是赶紧运几架过去,也好助武有年一臂之力,故而跃跃欲试,浑没有注意到陈韫玉有什么不同。
陈韫玉又不好意思说,就只管拉着他袖子不放。
女人眼睛盯着他,水汪汪的,清澈见底。
祁徽怔了怔:“你难道也想跟朕出宫?”
陈韫玉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呆呆的道:“我,我能去吗?”
“想去吗?”
他正儿八经的问,叫陈韫玉震惊了一下,她在宫里整整待了一年零两个月,唯一出去的地方就是白河,忙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想去。”
十分的期待,祁徽眸光转动,也起了几分兴味,之前两次都是大张旗鼓的,许多人一起,还不曾跟她轻装出行过,瞄一眼她:“朕是微服出巡。”
“那妾身也换件常服!”她急忙忙道,“桂心,快点回去找一套寻常的裙衫来。”
桂心应声,快步走了。
不一会儿便是捧着一件水蓝的襦衣,素白长裙,还有顶帷帽奔过来,气喘吁吁道:“宋嬷嬷帮着一起找,好不容易有这样的。”
别的都太华丽了,惹人眼。
陈韫玉道:“我娘家倒是有好一些。”
祁徽道:“那有什么用,还能穿吗?”目光落在她胸脯上,这里可比刚刚来宫里时丰满了好些。
陈韫玉脸红,想啐他一口,接过裙衫就进去内殿换了。
出来之后,祁徽上下审视,停在她眉间,才发现她竟贴了花钿,淡淡一点红,如梅花瓣,使得她整个人都娇艳了起来。
他伸出手,一下揭掉了。
“啊……”陈韫玉着急,“皇上!”
“既然要简朴,这些就不要弄了。”祁徽道,万一被人看见,又招蜂引蝶,扪心自问,他是恨不得叫她穿上男人的衣服。
可这样又很奇怪!
再说了,她这娇滴滴的样子,扮男人也扮不好。
“走吧。”他道。
陈韫玉看着他手里的花钿:“我,我今日专门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