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睡醒,
觉得头有点疼,她坐起来,也是空白了好一会,才辨认出自己在什么地方。
她掀开被子,脚放进鞋里,空落落地觉得,旁边少了一个人帮自己穿鞋,以前如果程琦在,他都会从后面抱着她帮她扣纽扣,或者帮她穿鞋。
扔下被子来到洗手间,以前每天的习惯,现在都要变。今天也没人做早餐了,还得找个地方吃饭。
她刷着牙搜索记忆,镜子里的自己,有点黑眼圈,她靠近,望着自己的眼睛,
猛然,想到一件事。
“糟”她急速漱口扔下牙刷,抓起钥匙向外跑。又想起来没有钱包,她跑到卧室,找到一个不用的包,在家里找了些零钱装进去。又套了件小外套,下楼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在大铁门外停了车,一脸狐疑地看着顾惜。
看她下车,拿出一个小遥控,那门侧边的小门开了,她极快地走了进去。
这条路要是没车,可真是走的人够呛。
顾惜还好穿了平跟鞋。
她在昨晚关门的地方,又输了指纹密码。
所有的铁闸,哗啦啦上去,她迫不及待走进去,一路穿过客厅,清晨阳光清透,好像每一个她如常醒来的早晨。推开玻璃门,她跑出去,推开小木屋的门……
铃……铃……
两只可怜兮兮的驯鹿,一起痴情地望向她。
顾惜扶着门喘气,无奈道,“抱歉昨晚把你们给忘了。”她走过去,拿上绳子,红色的粗绳挂在驯鹿脖子下的扣子上。
把驯鹿牵到客厅。顾惜打开冰箱,拿出胡萝卜来,给她们喂。
“那家伙走了,你们怎么办?”她自己也咬了一口胡萝卜,只有两个手,她自己也吃,就剩下驯鹿只能同时喂一只。
她递给dr,“女士优先。”她自己又咬了一口,胡萝卜很细,也很好吃。
rudolph挪着,慢悠悠凑到她身边,顾惜把自己咬了两口的胡萝卜递给他,“你说怎么办?你现在是家里的‘男人’。”
rudolph努力咬着胡萝卜。
顾惜的手里,转眼就剩下萝卜缨子,她又拿一根递过去。
“怎么办?以前是那家伙养你们,我没有时间,我还要上班呢。这会我都应该到公司了。”想到这里,她伸手拿过电话,给安星打了一个电话。
“手机丢了还真清净。我有点事,下午就回公司。”挂上电话,她又打给戴邵东。
戴邵东很久才接。
“你还没起床吗?”顾惜咬了一口胡萝卜,rudolph不解地望着她。
顾惜后知后觉,吐出来,还给她的驯鹿。
“怎么是你,我看没号码就不想接。”戴邵东说,“我还正找你呢,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顾惜说,“我找你也有事,你能出来一下吗?”
“行。我现在就去你公司。”
顾惜说,“我没在公司,你在世纪广场那个小花园和我碰面吧。”
“好。”戴邵东说,“不过我一个小时才能到。”
顾惜说:“我也得那么久,还有件事,你认得动物园的人吗?如果不认得,你就别来了。”
戴邵东那边空了一会,他烦躁地说,“……等见面再说吧。”
顾惜挂上电话,和她的驯鹿商量,“咱们现在去收拾一下东西,我先问问,看动物园能不能寄养你们……”
dr把她自己卡在玻璃门里面,不出去。
顾惜转头,对她说,“我不相信你会听中文,你几个月就能学会,那那些老外都该去跳楼了。”她走近,牵着脖子,把dr牵出来,“你们有什么行李呢……就有些花衣裳,去动物园就算了。”她走进小木屋,找了两个红细平绒的披肩,给她的驯鹿搭上,那披肩有口袋,各装了几根红萝卜。
而后上楼,来到程琦的书房,打开墙上的画,露出后面的保险柜。她打开保险柜,里面满满当当,美金,英镑,各种首饰盒,顾惜翻了翻,也没找到人民币。
她抽了几张美金,合上保险柜。
顾惜重新锁上门,又去放了游泳池的水,最后一次确认,没有遗忘。铁闸落下,这地方比银行的安保措施还厉害。
她像个庄稼人一样,牵着两只驯鹿慢慢往外走。
不过庄稼人一般牵毛驴。
她顺着大路步行,也没办法让戴邵东知道这两只鹿和程琦的关系,她也没有适合运输的车辆。所以顾惜分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牵着两只驯鹿,清晨横穿半个城。
戴邵东自己开车过来,也被这诡异的画面刺激。
清晨,他熟悉的顾惜,和两只驯鹿一起。他停下车,隔着车玻璃好一会,都觉得自己看错了。
顾惜大概有点累,或者昨晚没睡好,她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靠在街心公园的椅子上,头靠着旁边的驯鹿腰部,那鹿很够意思,竟然一直就那么站着让她靠。
周围路过的人,很多人偷着捏照片。
戴邵东甩上车门,横过马路,躲闪着车辆,小跑着上了马路牙。
走近才看到,另一只驯鹿,支楞着洋气的鹿角,头几乎伸到顾惜脸上,他靠近,轻声叫,“顾惜。”
顾惜睁开眼,看到他,坐直了说,“我又没睡,就是拍照的太多人了。刚刚还有要和我合影的。”
戴邵东语重心长地说,“你真应该收费,这样他们一定走的很快。”
顾惜站起来也跟着叹气,“你怎么不早点说,这一会,几百亿没了。”她的手搂上旁边的驯鹿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