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累的话,休息休息,无需这般勉强自己。”
白术嘿嘿傻笑,“还是姐最疼我。爹和娘一直逼着我读书,要我与翰林院那些人比,压力颇大。术儿不喜文绉绉的东西,喜欢舞刀弄枪,姐夫说了,待我长大,便让我跟他。”
白术所说的姐夫该是慕屠苏吧?白芷笑问,“你何时与姐夫碰面了?”
“皇宫啊!姐夫当时正与一位红衣女子切磋,不过过程中误伤了红衣女子的侍女,没再比下去。”白术为没看完比赛,颇为可惜。
真是奇了,切磋武艺,也能误伤?以慕屠苏的小心谨慎,不大可能,自然也不可否认这个可能,更大的可能是大公主的侍女要么眼有疾要么故意去误伤自己……吸引别人的注意?
白芷一怔,胡思乱想又回归于她身上。大公主的侍女会不会是小公主?毕竟她已见到她了,她在京城。以何身份?南诏小公主?还是……私访?白术见白芷脸色不佳,摇了摇白芷的裙摆,“姐。”
白芷回过神,对白术笑了笑,“记得,学习能学则学,不能学,那便弃文从武,这武学,得从小抓起。你瞧姐姐我,这么棒的身体。”白芷拍拍自己的胸膛,一副男子气概样。
忽然,身后有人拍她,白芷差点背过气。这力道……
白芷猛地转身怒目圆瞪,却见裴九朝她灿烂一笑。
“九哥,你又来了?”白术见裴九,渀佛很熟的样子。
裴九揉揉白术的头发,“夫子交给你的任务完成没?完成了,便随我去射靶子吧。”
“好……”白术对白芷欢笑道:“姐,我得赶紧完成任务去了。”再看看裴九,“九哥,等我片刻哦。”白术便积极地去写字了。与方才萎蔫的模样,判若两人。
白芷好笑地看着白术,对裴九道:“你真会投其所好,抓住术儿的弱点。”
裴九笑起来,“我还知道很多人的弱点,且乐此不疲愿意去投其所好。”
白芷一怔,愣愣地看向裴九。裴九只是朝她笑,空空的,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辨识他的笑容极其空洞,不是发自内心,或许是太熟,白芷竟然能从他眼中窥探出他的悲伤。
白芷眸子淡了淡,干着嗓子问:“阿九……”
“嗯?”
“我如今的梦想是什么?以前的梦想又是什么?还记得吗?”
裴九忽然靠近白芷,白芷身子退了退,提防地看着裴九。两人四目相对,有的只有冰冷不亲厚。裴九道:“我以前的梦想是去一座山,有山有水,有风景,还有我最爱的女人。”
白芷窒息。
“如今的梦想……呵呵。”裴九不再死死盯着她,而是看着外面的皑皑积雪,“一雪前耻。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裴家的人。”裴九再看看白芷,“其中包括慕屠苏!”
“苏苏他……”白芷脱口而出的唤着慕屠苏,却见裴九眸子微妙的变换,及时禁口。
裴九忽然笑了,“淫、妇!”他说得极像玩笑话,看她的眼眸中有窥探不出的情愫,那样认真又似在追忆。裴九的眸子那样专注地看她,而又非看她。
白芷害怕这样的裴九,眸中闪着悲恸的泪水,眼前的裴九已不是当初把情绪全部表露在自己脸上的纯真男子,他把自己藏得深了,不让别人瞧见,也不让自己触摸。
“你真美。”裴九忽然道:“很早很早我便想对你,你真美,美得可爱,美得心动,美得让我憎恨。”裴九没再继续说,因为他看见白术朝他走来。
白术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微笑,“九哥,我完成了,可以去射靶子了。”
裴九绽放微笑,“那走吧。”
“姐,一起去看吗?”白术对白芷发起邀请。
白芷摇头,“不了,你们去吧。”她再看了看裴九,他又在对她笑,依旧空空的。
望着一高一矮的背影,白芷心里七上八下的。白渊打乱了白芷的忐忑。他从拐角处走来,似乎看了很久,他并未直接对白芷道,而是对着裴九的背影说道:“裴老将军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若是单纯的自杀,或许他不会那么恨。”
白芷惊恐地看向白渊。
“裴老将军性子刚烈,一生战功累累,却因为这次败仗,加上幕将军的扭转乾坤,让他遭到各个大臣语言上的侮辱以及权力被剥夺。加上一生九子皆不幸,裴家败在他手里,这样刚烈的男子怎能受得了?”
何其残忍,对待一个这样的老将军?
白芷看着裴九的消逝的背影,披着貂皮大氅,却能透过大氅瞧见他偏瘦又羸弱的身子,她的心里难过不已。从开国到现在,历经几朝,裴家为国效忠这么多年,只不过在两子夺皇位之战略输一筹,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