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跟和亲之事有什么关系?”
沈木苦笑一声:“若真要分起党派来,岳父家和咱们家就是默认地皇后一党,皇上这时候发作,不过是想借着咱们杀杀娘娘的锐气罢了,只怕是剑锋所指,就是咱们家。”
陈氏想到心爱的小女儿可能要嫁到那荒蛮之地,还是给人做妾,一时手足冰凉,几乎要晕厥过去,慌慌张张地起身道:“我要进宫见娘娘。”
沈老夫人拦住她,摇头道:“咱们不能先自乱了阵脚,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更坚定了心意。”她又问沈木:“公主什么时候送嫁?”
沈木道:“只怕要到年后了。”
沈老夫人微微闭了闭眼:“还好,咱们还有时间筹谋。”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白家大爷和大夫人也快到京里了,咱们寻机会见见他们,若是可以…年前就把婚事定了吧。”
她说完也有几分无奈:“本来想再留三丫头几年的,没想到事情赶到这份上,也只能抓紧了。不过要是真能定下来,皇上总不会逼着一个已经订了婚的女子去和亲吧?”
陈氏也不想女儿太早嫁了,迟疑着道:“可楼儿好似不大喜欢白家公子,说他…女里女气的。”
沈老夫人纵然心中焦急,这时候也忍不住翻了翻眼睛:“她自己跟个糙汉似的,女里女气配她正好。再说婚姻大事儿是父母之命,寻常时候她挑挑拣拣也就罢了,现在也由不得她胡来。”
陈氏心里权衡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事儿…要不要告诉楼儿?”
沈老夫人纵然开明,但也免不了一些古代大家长的习气,便摇头道:“让她先好好当差,别为这个分了心。”
沈琼楼回到家里,发现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对,问家里大人也什么都不说,其他人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又过了几日,再白冲频频示好后,她终于忍不住一状告到沈老夫人那里。
沈老夫人的表现很奇怪,上下打量她几眼,缓缓地道:“你好好收拾收拾,白家大爷和大夫人等会儿要上门来拜访,你也出来见见客。”
沈琼楼莫名其妙:“白家跟咱们家是转折亲的转折亲,让堂伯母作陪就是了,我见客做什么?”
沈老夫人也没多做解释,只淡淡道:“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也是咱们家人,帮着陪客怎么了?”
沈琼楼回到屋里,本能地觉得不对,联想着这些天白冲的不对头,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元芳要来给她梳妆打扮,她心里存着事儿,怎么肯好好打扮?坐在妆奁前想了想,下狠心掏出米分盒来给自己脸上胡乱抹了把,又故意用颜色最正的小桃红把嘴唇涂的红艳艳的,无奈这身子颜值太高,这么折腾都没有损失多少。
她狠了狠心,往自己头上一口气插了五六根金簪,穿上连江嬷嬷都嫌老土的酱菜色褙子,配上翠绿色裙子加花里胡哨的红色绣鞋,力求让人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元芳被她这一身吓住,急忙要给她重新搭配一身,却被她摆手止住:“别别别,我今天就瞧着这一套好了,你让我穿别的我心里难受。”
元芳无奈,只好把她放出去吓人。
沈琼楼走的时候故意磨蹭一会儿,等进正院地时候白氏夫妇已经来了,白冲在一边站着,堂婶白氏在旁边作陪。
白夫人正笑着说:“…我可是瞧了,老夫人家的孩子各个都毓秀钟灵,三姑娘更是…”后半句在见到沈琼楼的一刹那自动消音,脸上的笑也凝固了。
屋里所有人,包括沈老夫人在内,表情都出奇的一致,用呆若木鸡四个字完全可以概括。
沈老夫人最先回过神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才对着白大爷和白夫人歉然道:“这孩子差事忙,一忙活起来饭都不吃,逮着什么穿什么,自己连看都不看的。”
转眼就把辣眼睛的装束转化为热爱劳动的优良传统,沈琼楼心里大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白夫人虽有些不解,但她见的奇人异事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桩,勤快是好事,儿媳妇要是天天琢磨衣裳打扮她也未必乐意,再说单看这位沈家三姑娘的眉目也是极好的,好好打扮了绝对拿得出手。
她和白大爷交换了一个眼色,神色转眼和缓下来,笑吟吟地道:“知道三姑娘在王府当差事忙,这般装扮…也挺好。”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劲才面不改色地把后面三个字说出来。
沈琼楼一击落空,只好悻悻然回了座位。
沈老夫人又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过头来,含笑道:“夫人客气了。”
众人又说笑几句,气氛终于活络开,沈琼楼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再干点什么奇葩事儿黄了这桩亲事,没留意白冲频频向自己这般张望,眉眼温柔,冷不丁和她对视一眼,又红着脸低下头,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心虚。
白夫人瞧见自家儿子这般情态,心里暗笑,又同沈老夫人寒暄几句,终于把话拐到亲事上,叹笑道:“这孩子于姻缘上一直不顺,我和他爹到京里来,一半是为了敦促他科举,一半也是为了在京里寻个妥帖地人家,不过京里地闺秀甚众,这般便如大海捞针一般,也不知道要寻到什么时候。”
白夫人还挺中意沈琼楼的,一来想她能在王府当差那么久,品行行事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二来是因为她的家世,她虽不想攀附权贵,但如今是沈家也有这份心思,能为儿子寻个好岳家自然是两全其美。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