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柔软和感动,让抑郁已久的硬壳悄然剥落,委屈、痛苦、迷茫、和慌乱随之而散,它覆盖着你,你便宛若重生,宛若回到最初那个纤尘不染的童年。
在无数的幻影和梦魇当中,在冰和火的双重迫当中,在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当中,沈冰楠辗转呻吟,她很痛,除了痛之外,还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在浓到化不开的暗夜当中,始终有一双狰狞的眼睛,在盯着她,随时准备扑过来凌辱她。
“求她,你不如求我。”
“跪下,求我,求我不要把你扒光。”
“挣扎吧,快点,快,我等不及看你挣扎的小模样,用力点抗争啊,啊,对,就是这个样子,哈哈,再扭啊你。。。”
“痛就叫出来,大声叫,你叫不叫,叫不叫!”
“你以为你是谁?冰清玉洁?我见犹怜?你不过是本公子身下求欢的婊子!”
。。。。。。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你,不要啊,不要啊~~”
昏迷中,她毫无意义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忽然之间,那双手覆盖上她的前额,指尖冰凉,掌心温热,仿佛天地之间仅有的那一抹温情,透过这双手,缓缓地传到她内心。
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在朦胧之间,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变好的,醒来吧,醒来一切都会变好了。”
然后,她听见那个声音,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慢慢地,温柔地唱着一首歌。她虽然不知道那唱的是什么,可是,那温柔得滴出水来的旋律,却仿佛微风荡漾的水波,将她带回孩提时代,在娘亲怀里撒娇玩耍的回忆。
“娘~~”
她呓语着,走进平和的梦乡。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山坡上的杜鹃花都不知开谢了多少遍。
她在黑暗之中,忽然感觉到一片平和的光线,不由睁开了眼睛。
轻纱绰约,触感温软,她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
透过朦胧的薄纱,隐约看到床外窗明几净,陈设典雅,纱帐内光线摇曳,仿佛波色乍明,麟浪层层。
一股药香迎风而至,她有些迷惑了,支起半个身子,不料却有一股钻心的疼痛袭了过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小楠姑娘,您醒啦?”
一个少女的声音银铃一样飘来,片刻,即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翩然而至,纱帐被挽起一边,沈冰楠眼前一亮,一个俏丽的小丫鬟正笑盈盈站在自己跟前。
这丫鬟眉目间似乎有些眼熟,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含笑点点头,说:“你是?”
丫鬟神情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眨巴着眼睛,说:“见过姑娘,奴婢名叫梅香。是专为伺候姑娘的。”
“噢,”沈冰楠有些茫然,又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嘛,是泉茗馆,您在此修养已有十日了。”
“十日了,哦,我全身好痛,受伤了吗?”她问。
梅香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单薄的女子,脱口而出:“您不记得自个是怎么来的了?”
沈冰楠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头说:“不记得了,一想要记得,就觉得头好痛。我是怎么啦?”
梅香呆了呆,神色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这时,却听到门口一个温柔的男音传来:“姑娘那日不甚从山上摔下,在下正好经过,就冒昧地把姑娘请到这里来养伤了。”
两人闻声俱是吓了一跳,只不过沈冰楠惊吓之余,有些许期待,而梅香侍立在旁,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一个男子踩着午后柔腻的光线慢慢走近,一身蓝衣,风华无双,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阳光照s到他的眼眸深处,仿佛一潭清澈的湖水刹那间倒影了炫目的彩霞。
沈冰楠的眼睛停留在那个男子身上,一时间竟然无法挪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挣扎着想起来行礼,还没动身,已经被一双温柔绵软的手按住,那个男子淡淡的呼吸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吹拂到脸上,耳边听到他温润如玉的声音:“快躺好,要不这十几天的伤就白养了。”
沈冰楠垂下头去,苍白剔透的脸颊,不由浮起红云,隔了一会,才抬起一双美目,说:“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如何相称。”
“这是皇上钦封的晋阳公子。”梅香c嘴道,不知为何,听起来颇有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公子看了梅香一眼,梅香掉转了视线。公子低低地叹了口气,说:“我的名字叫萧墨存,姑娘叫我的名字即可,敢问姑娘的名讳可是沈冰楠?”
沈冰楠想了想,点头说:“好像是的,公子如何得知?”
“你有一个荷包,上面绣了这三个字,我便这么猜的。”
“那么,我,我是谁?”
林凛,也就是萧墨存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流光溢彩,仿佛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化成波澜不惊,他替她掖了掖被角,说:“抱歉,你之前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从很高的山上滚了下来,在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了,全身伤痕累累,身边没有什么可以辨认你的身份的东西。我猜你可能是某个小姐,因为当时你穿着小姐们那样的长裙,我已经派人去沿途搜寻,希望能找到确定你身分的蛛丝马迹,可惜,到今天为止,都没有找到。”
他顿了顿,接着说:“小楠姑娘,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这个称呼,让我,还有丫鬟们觉得习惯。我发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