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骨与胭脂便进了轿,至于寒光,他真的走起来,脚程可比奔马,哪里需要轿子。想想晚上还要回血都安排点事,便就此别过,却不想走了一段路,突然被一个人急急叫住。
“指挥使大人!”谢书贤领着两顶轿子冲了过来,看了看寒光,又看了看他身侧,然后奇道,“两位姑娘……已经回去了么?”
“啥?”寒光顿时傻眼,“不是你喊来的轿子接走的么?”
“小将喊来的轿子在此。”谢书贤指了指身后,然后脸色一变,“糟糕!指挥使大人,定是我们在酒楼吃饭的时候,附近人多眼杂,有宵小之徒听了我们的对话,便偷偷遣了另外的轿子来,将两位姑娘给拐走了!”
那一刻,寒光如同出鞘的刀,收敛在刀鞘里的血气喷涌而出,染红了整片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师傅出场,云邪出场-。-最近七月半有木有碰到灵异事件,我有啊~吓死爹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花艳骨刚进轿子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轿子很干净,轿帘散发出一股好闻的香气,仿佛一双柔美的小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的揉按她的太阳穴。
直到花艳骨昏昏欲睡的时候。
方才现出指尖藏着的黄蜂尾后针。
花艳骨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双手双脚仿佛被巨石所压,动弹不得,非但如此,最可怕的是经脉中内力逆流,乱成一片,让她每呼吸一下,都觉得肺腑中火烧一般疼。
轿子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掀开轿帘。
花艳骨看着他,半晌,终于认出了这张脸。
“居然是你。”她皱起眉头。
“嘿,就是老子。”男人咧嘴一笑,赫然是当日七夕夜市上,用下作手段拐走她与胭脂的那名人贩头子,他伸手捏住花艳骨的下巴,阴测测的笑道,“阴沟里翻船,居然栽在你这小娘皮身上。你哥哥断我生意,杀我兄弟,我便辱了他妹妹,哈哈哈!”
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人贩头子走南闯北,专营拐卖妇女的生意,手里一包腰软易推散,不知坑了多少深闺怨妇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江湖女侠,此次又添两笔丰功伟绩。
一个是画皮师,一个是京城花魁,就这样被他一手一个,提进了眼前酒楼。
耳畔是觥筹往来,管弦丝竹。鼻翼是美酒芬芳,香汗淋漓。眼前是男男女女,用身体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此地为黑楼——江湖上坑蒙拐骗,烧杀抢掠之辈云集之地,楼主为黑老大,黑道上一等一的残忍角色。花艳骨与胭脂一进大门,他便抬起光头来,一双阴鸷的眼睛将她们两个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笑出一口黄牙,对身旁男子道:“兄弟,都是绝色,你随便挑一个,就当做哥
哥给你的见面礼。”
花艳骨望向那人,登时火冒三丈。
灯影婆娑爬上他的面具,鬓影香风吹动他领口那圈黑色兽毛。
笑倚一片纸醉金迷,背靠一枕盛世浮华,云邪遥遥朝她举杯,勾起一抹邪肆的微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懒洋洋的站起,走到花艳骨面前,将她打横抱起。
起哄声顿时此起彼伏,花艳骨酸软无力的倚在他怀中,冷冷问道:“你想干什么?”
云邪一步一步走上楼梯,闻言微微一笑,俯身咬着她的耳朵道:“让你看场好戏。”
目送他二人离去,黑老大方才收回目光。
他拍拍手。
一群妙龄女子便被赶到舞池中央,往上看,环肥燕瘦,姿态各异,往下看,白练轻轻裹,金莲步步移,竟都裹着一双小脚。
“女人之妙,妙在小脚。”黑老大抓起怀中女子的小脚,放在掌心玩弄,“见识过小脚女人的好,回头再去看那些大脚女人,就觉得粗俗难看,和男人没甚区别……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劝酒,记住,只许用脚!让在座的诸位爷都知道小脚的好处!”
众女立刻乖巧的朝他福□去,待其散去,便只剩胭脂站在舞池中间。
一名楚腰纤细的女子坐在案上,抬起三寸金莲,夹住桌上那只青铜酒盏,摇摇晃晃的给案后的刀疤男送去,金莲轻轻摇曳,弱不禁风宛若水中莲,美酒微微倾洒,宛若莲瓣上落下的细细水珠。
刀疤男子却不领情,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可就是不肯接对方足尖的酒杯。
本是色如春晓的女子,渐渐苍白了脸色,她艰难的举着酒杯,洒出来的酒水越来越多,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刀疤男,轻启朱唇,贝齿中飘出吴侬软语。
“求您了……”她说,“请喝一口吧……就一口……”
刀疤男笑了,他将手伸到她足边,作势欲接。
那女子喜极而泣,松开酸麻的玉趾。
那一刻,刀疤男却笑着收回了手。
酒杯落在地上,发出沉重声响。
“没用的东西!”黑老大的目光移开,他残忍一笑,“来人,把她的双脚剁了!”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那名楚腰女子被人蛮横拖走。
“四两娘子。”刀疤男子看也不看她,只将目光放在胭脂身上,道,“换你了。”
胭脂看他许久,然后微微一笑。
在一群低头臣服,任人为所欲为的女子当中,只有她是昂头站着的,兴许是因为这个,所以她笑起来的时候,便要比旁人更加光彩夺目一些。
然后,她朝刀疤男狂奔而去,一只脚丫子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