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走去。
香瓜和小四面面相觑,不知道颜卿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香瓜不能擅离职守,便推着小四去前厅打探消息,自己则在竹屋守着阮依依等她醒来伺候。
颜卿到前厅刚坐下,项阳才磨磨蹭蹭的换好衣服来,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拖着时间,大概是想等颜卿把这里摆平了再出现,谁知道,颜卿也不过比他早来一步。
项阳象大公鸡似的踱着方步来到前厅时,颜卿正坐在主,他斜着身体,手肘支在红木太师椅的把手上,手指撑在额间,看上去好象很苦恼的样子。
但现在仔细看,他正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根本无视坐在不远处的王仕青和金媒婆。
项阳是国公府的主人,他没出现,金媒婆也不方便主动攀谈。虽说阮依依是颜卿的徒弟,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提亲应该向颜卿提出,但金媒婆来之前也是做过详细调查的,权衡再三,他们决定先向比较好突破的项阳发起攻击。
果然,项阳的身影刚晃了一下,金媒婆立刻上前,对着那影子福身问好。
项阳本来还想躲在阴处瞧个热闹再出来,谁知道被眼尖的金媒婆发现,只好尴尬的走了出来,看见王仕青也跟着站起身向他行礼,一身青灰色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老气横秋,显得年纪大了几岁。
“呵呵,王世侄不要客气,快坐,快坐!”项阳只好端起主人的架子招呼他们两个,王仕青的屁股刚挨到椅子就象装了弹簧似的弹了起来,上前送上拜贴和礼单名册,把来这里的目的简单扼要的阐述一遍。1d6zj。
不等项阳发问,金媒婆又像模像样的开始将礼单唱了一遍。她的声音高亢明亮,还句句押韵,听得项阳津津有味,竟忘了旁边还有个正主颜卿。
颜卿一直冷眼瞧着王仕青和金媒婆,王仕青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俊才,却穿得这般老成,想必他也担心会有人拿他的年龄说事。带来的礼单很是周全,应该是金媒婆在幕后出的主意,按照了京都提亲的最高档次来准备的。
他们是明知山有虎,却向虎山行,这点,颜卿很佩服眼前这位少年。
“王世侄,不知你这次来提亲,王太医……”项阳见颜卿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先做恶人。提亲这事是大事,假如没有王太医的首肯,王仕青就冒冒然跑来提亲,这未免也太大逆不道。
四颜是鲜一。王仕青又上前做了个揖,然后朗朗说道:“爷爷先前是不同意的,不过仕青已经说服了爷爷。国师大人,爷爷也是喜欢的阮姑娘的,所以请国师大人放心,阮姑娘在王家不会受委屈的。”
王仕青倒也实诚,没有半点诓人的意思,真诚得项阳差点点头答应下来。如果不是因为颜卿一直阴阴的望着他,他肯定不会再纠结要不要再为难王仕青。
“这个……男欢女爱,哈哈……要双方……自愿哈,自愿了才能幸福……”项阳一时找不到其它问题来为难王仕青,只好提什么恋爱自由。虽然在这个年代说恋爱自由是个笑话,但王仕青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他:“国师大人,三天前在太医院的药田里,阮姑娘亲口说要嫁我为妻,国舅大人和我爷爷都在场,还有太医院里的其它御医都能作证,半无虚言。”
“唔……呃……这个,傻妞这娃最喜欢开玩笑,世侄千万别当真哈,别当真……”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项阳是看着颜卿说的,求助的眼神特别的无助,可是,颜卿就是不理不睬,打定主意不理会王仕青有理有据的问答。
金媒婆听他们两人斯文对答,急了。她的时间就是金钱啊,才一百两的出场费,一般她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就能解决掉。如果让他们这样磨叽下去,她还不亏本。
金媒婆扯了扯衣角,摆弄了两下耳边的大红化。她其实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女子,十五岁嫁人,如今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妈。偶然的机会做了媒婆,正巧天生的会说话,机缘巧合之下促成了京都几个大户人家的姻缘,便出了名,抬起了身价,打开门来做生意。
这次之所以会为王仕青跑腿还只收一百两出场费,纯粹是因为受了他们王家的恩惠,特别是考虑到以后五个小孩有个头痛脑热的可以直接登门去找太医瞧病,为了这份荣耀,金媒婆就拍着胸膛担保要促成这桩婚事。
不过,进展太慢,黄花菜都凉了。只怕阮依依哪日嫁人生仔了,王仕青和项阳的对话还没有结束。
“哎哟喂,我说国师大人,你这话可就说得我金媒婆不爱听了!”金媒婆一听到项阳那恋爱自由的言论,马上抓住了把柄,站起身来摇着那香喷喷的团扇,摆出一副刀子嘴豆腐心的利落劲,说道:“什么双方自愿才有幸福,城东的大千金嫁给西边的尚书家做了主母不幸福?南边的绸缎商的小儿子娶了北边喜来客栈的二女儿两强强强联手称霸京都能不幸福?咱们京都一年少说要娶嫁上百家,哪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个又不幸福了?偏怎么到了国公府就高人一等,非来个自愿才能幸福?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逗人玩吗?”
堂堂国师大人项阳,竟被这伶牙俐齿的金媒婆说得哑口无言。
王仕青在一旁偷笑,又怕被他们看见,垂下头,悄悄的抖着肩膀。
金媒婆见自己首开得胜,继续加把劲:“再说了,王家公子有哪点不好?谁家世,堂堂太医院王御医的嫡传孙子,现也任职太医院,前途无量。阮姑娘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