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便将离曜扔在床上,用长鞭把他的双手紧紧绑在床头,又不放心地加了几层天力,避免对方逃脱。
安置好离曜後洛宸摔门走了出去,离曜不知道洛宸要去做什麽,只是对方脸上的冰寒之色实在令他惧怕。
不安地蜷起身子,越发觉得又冷又饿。客房临街,街上美食众多,飘来阵阵香气,挠得离曜心痒难耐,他狠狠咽下口口水,觉得胃里酸得不行。浑浑噩噩间,泛酸的感觉忽然演化成剧烈的疼痛,像有只手在里面翻江倒海。
肠胃如同缠在一起,打了个死结。离曜俊眉紧皱,嘴里的呻吟管都管不住,恨不能将肚子剖开。他想伸手去抚摸肚子,但双手都被系在床上,任他如何动作都挣不脱束缚。
疼痛越来越可怕,原本只是翻搅,现在已经有力量在里面戳刺,离曜眼睛外突,神情可怖,他猛地撞在床柱上,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喊。
眼睛里血红一片,什麽都看不清、听不见,只有疼痛,密密麻麻,像要把他掩埋,把他淹没!
怎麽了,这是怎麽了?离曜怀疑自己会痛死,不,这种痛法,让人觉得不如立时死了好。
“哥哥……救我……啊……!”凄厉的哀嚎,犹如一只负伤的野兽。
“客官,客官!”外面的侍者听见里面的声响,着急地敲门询问。
离曜不停撞头,他已经痛得没了思想,血水顺着额头滚落,在床褥上晕染出凄艳的红,绝望,令人窒息。
侍者发现房门没办法打开,又用力拍了两下,“客官,你没事吧?”
撞击声、粗重的喘息声不断从房里传出,间或夹杂着类似野兽的嘶吼。
狂野的风将乌云从天边卷来,不过片刻,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如同末日临世。金色的闪电划过长空,照在离曜一张惨白的俊脸上,比幽灵更为渗人。他缓缓张开了眼,眼里是毫无杂质的纯金之色,冰冷的戾气毫不掩饰地倾泻而出。
门“砰”的声从里向外打开,站在外面的侍者惊了惊,抬起头,便被那双金色的眼眸紧紧锁住。侍者双膝一软,竟是跪在了地上。有种不可知的力量,逼迫着他不由自主惊惧着要臣服。哆嗦着无法动弹,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不敢有丝毫动作,唯恐触犯了那人的威严。
不过片刻,身上倏地一轻,令人窒息的力量渐渐消散,侍者抖着腿脚站起,觉得刚才就似一场梦。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查看,只见床上的男子闭着眼,嘴角一大片血迹,整个人动也不动,如同昏死过去。
“公子,公子?”
离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转了转眼珠子,身上还有些软绵绵的酸痛,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洛宸还没回来。鼻翼间一大股血腥气,脸上也黏糊糊的,只怕全是血迹。手腕被绑,离曜也没办法清洗。
刚才是怎麽回事,难道洛宸动了什麽手脚?头脑仍有些犯晕,迷迷糊糊间又睡着了。
这次是被吵醒的。
“你说他眼睛变成金色?”
“是啊,太可怕了,小的不敢多留,见这位公子昏了後,赶紧关上门跑了出去。”
洛宸沈吟片刻,掐住离曜下巴,“醒了就把眼睁开。”
瞳孔是黑色的……洛宸舒了口气,将离曜散乱的发理到一边。离耀额头上有一大片伤痕,血淋淋的,足见当时撞得有多重,洛宸皱起眉,“还痛吗?”
离曜摇了摇头。除了洛宸,床边还有一个惴惴不安的侍者以及一个体态妖娆的少年。那少年察觉到他的目光,竟是嫣然一笑,那笑说不出的古怪,而且这少年风尘味也未免太重了些。
洛宸命侍者烧了桶热水,把其余两人赶出去後便将离曜剥了个精光。红红紫紫的伤痕遍布在蜜色的肌肤上,原本一身上好的肌肤被折腾成这样,洛宸不禁也觉得自己是在暴殄天物。他扳开离曜大腿,里面果然惨不忍睹,由於骑马的缘故,大腿内侧的肌肉已经溃烂,淌出紫红的脓血。
离曜怕自己一身脏惹到了洛宸,赶紧说:“我自己洗。”
洛宸粗鲁地抱起人扔进桶里,“你以为我想给你洗?”
伤口碰到热水,离曜立刻咬住下唇,生怕一不小心逸出呻吟。
“你先洗着,我让人给你备些吃的。”
离曜有些惊讶,洛宸怎麽许他洗澡还给他吃的?莫非是想把自己养好些,便於更好的折腾?心里冷笑了下,离曜毫不怜惜地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上一个劲死搓,恨不能把洛宸摸过的地方刮下层皮。
洗完澡後食物也被端了进来,离曜闻到香味,喉结狠狠滚了两圈,显然是想吃至极。洛宸也知道这个魔人饿狠了,不再刁难对方,大方地任离曜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倒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离曜的异变,与他脱不了干系。
“神血”其实是把双刃剑,在激发灵力的同时也摧毁着一个人的神智。一般人也就灵力被激发到极致时容易神志不清,平常时刻大多处於清醒的状态。但离曜“神血”实在过多,按照“血萨妖王”以及他那十个儿子的先例,离耀很可能因为过多的“神血”彻底疯掉。
何况,离耀是妖魔混血,体内既有妖力也有魔力,他刚出生那会,两种灵力在“神血”的刺激下激烈碰撞,险些将他身体撑爆,迫於无奈,前魔帝陛下才施法将他的灵力彻底封印。
洛宸与离曜交合,天力多多少少会渗入他身体,沈寂已久的灵力发生暴动,这才有了方才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