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应该,有十年了吧。
江少甫长着细纹的眼睛眯缝了一下,望向天空,脚步顿了顿,接连叹了好几口气,为了一个**女子,不值得呀不值得!你说,我们江家三兄弟怎么就被情情爱爱绊住了呢?真是前辈子欠下月老的债呀!过的是小桥廊,江舟君抓起蔽膝上的花瓣,洒向从假山石处水池贯流出的一条清溪,看它们旋转摇曳着飘落下去。阿伏知趣地跟在后面,保持距离。还有爹爹呢!
父亲,他呢?也算吧。
父亲?看来,我们果真是一家人。他自嘲着。舟君,上过战场的人能夺回一条命已是不易,你九死一生从鬼门关回来,该学会好好生活才是。看你心里留下战争的阴影,整日无精打采的,为兄心里也不好过,要是当初送钱雇一个人替你去参战就好了。
放心好了,江舟君突然笑起来,等伤口一好,胡蹦乱跳的,保证你想管也管不住我。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今天说的话哦!
嗯好,那个白大夫真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不过伤筋动骨的总得修养几个月方才恢复得了,你认真遵从大夫的叮嘱容易好些。
知道了,啰嗦!我可不是您的儿子啊!
说着说着就到了正门。江少甫交代了一些在桑园里要查看的事项后,转回去进正堂去了。
阿伏!江舟君拖长语气慵懒地叫他
。
少爷,奴才在呢!
坐的久了,想换个方式,骑马吧,快,到我跟前来趴下,本少爷今天要在众人面前威风威风!
这,少爷看着少爷撑着下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阿伏面露难色,眼睛骨碌碌地快速转着。
要不,骑牛也行,我这个年纪还是勉强可以当放牛郎的吧!
少爷,您一向以体恤下人以德服众,您今天要是做这种逞一时威风的事儿,得不偿失,就算您不介意自己的形象,传出去给江府造成虐待下人的名声就不好了。您说呢?
我可以说我们在做游戏,或是我在惩罚你,嗯,这个挺好,这样,也有个杀鸡儆猴的效果,就这样说好了,你平时的过失无以计数啊!江舟君继续坚持,他的嘴角勾起,眼里满是玩味。
阿伏没想到少爷这次玩真的,正绞尽脑汁想对策,忽瞧见一个总角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少爷,你看!
小厮把一封信递给他,少爷,这是李家公子送来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
江把信拆开一看,的确与往日不同的笔迹,但信上所述的内容,分明亦是千篇一律的说辞。舟君把信扔掉,面无表情地说:以后除了江家的亲属的信,其他信件,我一律不接。
小厮捡起丢落的纸,忙答:是,听从少爷的吩咐!
少爷脸色不好看,阿伏心中倒是缓了口气,忙推着轮椅和他一起出去。
朱漆大门缓缓拉开,两个守门小厮行了个礼。门上两个金闪闪的咆哮的狮子吼把手,下阶去,依然是两个仰天长吼的狮子守卫门两旁。不知怎么,他也想吼出心中的闷气。两溜杨柳整齐地排在道路两旁,虽是想到闹市区去瞧瞧新鲜玩意儿,无奈总被人搅了心中兴致,只得走这条道散散心。道路边是一带长池塘,池水上面覆盖着一层层绿色的绿藻,整个池塘看起来就像是铺了一条绿毯。池塘边上载种着一棵棵的杨柳,春风在拂动着柳条,杨柳枝抽出黄色小芽,白色柳絮儿随清风飘扬,像飘雪一般梦幻。阿伏推着江舟君,两人正瞧着地上一只黄雀追着一朵和蒲公英不离的白色小绒,视线里却出现了身穿一袭莹白银丝鹤缠枝交领大尾袍,腰上黑色镶金白玉宫绦,青缎金底彩靴的人款款朝他走来。
走!
等等!一双有力的手立刻拉住轮椅,被拖住动弹不得,领口和袖口的银色花纹刺得江舟君别过脸去,阿伏,有坏人!
阿伏立刻反应过来,赶紧用身子拦住这个和少爷青梅竹马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少爷奄奄一息地从战场回来,这梁公子却生龙活虎,显然没尽到兄弟的保护之责,再从少爷回来后对他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看,其中必有蹊跷。此番截住少爷,必欲行之不轨,同样青梅竹马作为少爷的人,他得竭尽忠诚护主,报答他多年的恩情,不似眼前这种他不知道清楚内情,无法诋毁他的品性,总之,听少爷的话就行。
梁公子,您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我们少爷大病未愈,经不起这种惊吓的!阿伏试图掰开他紧抓的手,无奈他人高马大,力劲也大,即使他现在的整个人憔悴清瘦了许多,还是丝毫动不了他半分。
那男子一把推开阿伏,抓住江舟君的胳臂,力道之大令他为之吃痛。江舟君定定地看着他:梁云飞,你给我放手!
唤作梁云飞的男子越发用力,他紧紧地盯住他,专注,期盼,欣喜,像狩猎的狼一般,捕到猎物绝不放手。那熟悉的眼神一览无余地映在江舟君清澈的瞳眸里,他稍动些微,他的力道便加重一分,滚烫的热度透过衣服传到他的肌肤,他越是加力,他的脸便冷上几分。
舟君,我要跟你解释清楚,我当时是真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江舟君打断他的话,事实就是事实,你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你当日的所作所为我看得一清二楚!
阿伏站在旁边注意形势,必要时冲上去以命相搏。柳絮儿纷纷扬扬地飘过来撞到几个人身上,沾到衣服上,贴在头发上,落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