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脑袋,姚望清醒了些,又开了门往厨房走去。
去厨房,就要经过客厅。这经过客厅,不免就要看到那显眼的红色脸盆。
姚望的目光不自觉地往脸盆上瞟去,看到脸盆里那乌龟,依旧一动不动。
怎么了?
没死吧?
姚望倏地停下脚步,直愣愣地看着一步之遥外的乌龟。
接着,他干脆走了过去,蹲下来,伸手戳了戳乌龟露在外面的一条腿。
腿条件反射地一动,一缩。
姚望放了心。
没死就好。
那、那生殖器呢?
姚望的视线又不自觉地往乌龟身下探去——缩回去了吗?没缩回去的话压着不难受吗?
下一秒,他又忽然恍然大悟般地自言自语道:“哦,对哦,这样看来,我家的龟龟是雄的。”
喻子归缩在龟壳里,本来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他什么都没看到,他什么都没看到,他什么都没看到……
这做得差不多了,突然这混蛋又出来了!出来就算了,竟然还戳了戳他的脚!戳了就算了,还不走是几个意思啊?
快走快走——
乌龟的生殖器这么小有什么好看的啊!真是太丢人了!
等老子变回了人让你看个够啊混蛋!
姚望站起来,继续走向厨房,喝水。
喻子归松了口气。
而当晚,姚望做了个梦,梦里都是黑木耳,黑木耳叫嚣着要上了他。
他被吓得惊醒,喘息片刻后,沉默地转向房门的方向,好似要把房门盯出个洞。
好像他再也不能直视黑木耳,也不能直视乌龟了。
第4章 第四章
距离“黑木耳”事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里,姚望除了每天往乌龟的脸盆里放点食物外,便不再接触乌龟。
一天两天还好,那几天喻子归也不太想看到他。可是,一周后,十几天后……卧槽,混蛋这是不爱我了吗?
喻子归愤愤地看着蠢狗窝在混蛋脚边,混蛋时不时地用脚揉揉蠢狗的肚皮,蠢狗看起来一脸享受的模样。
狗有什么好撸的!来撸龟啊!
如果眼神有杀伤力,金毛狗狗现在怕是死透了。
就在喻子归羡慕嫉妒恨地过了几天后,姚望终于和他来了次除了喂食外的接触。
——姚望端起脸盆,把他搬到了阳台上。
栅栏上的一盆植物被往旁边移了移,姚望又把脸盆搬到了栅栏上。
“奶奶刚打电话来说乌龟要晒太阳才健康,之前是我疏忽了,今天开始给你晒太阳吧。”姚望说,“这儿阳光最好,离栅栏边也有段距离,你翻不出去的。”
接着,姚望又出门上班了。
等他走后,喻子归站了起来,趴在脸盆上,往外望去,果然离栅栏边很远,他没有支点,翻不出去。
这么说,那混蛋知道了他是怎么出去的?
——他怎么知道的?
想不通干脆不想,正如初变成乌龟时,喻子归也想过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变成乌龟?以及怎么变回来?然而,无解,想不出。于是他便不想了,干脆顺其自然。
喻子归懒洋洋地趴着,开始晒太阳。冬日的阳光最舒服了。
晒着晒着,便想睡觉了……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啊——”喻子归伸了个懒腰,摸了把脸,叹息,“如果那混蛋一起晒就好了,这么舒服的太阳,不知道他办公室有没有。”
“现在这个时间,他快下班吧?”
喻子归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快沉到山后去了,天很快就要黑了。
在脸盆里爬了爬,喻子归又爬了起来,趴在脸盆上。这回不是往上看,而是往下看。
——可惜乌龟的视力有限,喻子归实在分不清楼下哪个是哪个。
叹了口气,喻子归决定还是看风景吧。
就在这时,身后的阳台传来了开门上。
喻子归疑惑地往后转了转脑袋——这是回来了?
谁知,一团金毛伴随着“汪汪汪”的欢叫声,猛地朝他扑来——
卧槽?!
脸盆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推得往前滑了滑,最后停在了栅栏边,脑袋卡到了栅栏上——
喻子归后腿下意识地一用力——
卧槽!
翻!
出!
去!
了!
先是随着惯性往上,紧接着,失重的感觉就——
啊——
啊啊——
啊啊啊——
喻子归惊恐地瞪大了眼,四肢乱蹬,恨不得把天蹬穿,然后用爪子钩住,停住不断往下掉的身体。
极快的掉落速度带来强烈的风。喻子归的龟脑袋被上涌的风吹得强制往上仰——妈蛋脖子快断了啊!
都怪那只蠢狗!
等他变回了人一定要多揍他几顿!
不对……他还能变回人么?
这么掉下去……非得摔得龟裂不可吧?
苍天啊……大地啊……
我喻子归……一个二十一世纪社会新好男人顶级摄影师,竟然死在了一条蠢狗手上……
这还有天理吗这?
这一瞬间,他猛地想起,自己还没让那混蛋见过自己真正的……真不甘心啊!
喻子归脑子里乱糟糟闪过一堆,但实际上,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自由落体了没几秒,他就要接触到地面了!
这时候,他终于堪堪想起——
至少先把脑袋和四肢收回壳里啊!
壳硬,不一定会摔破啊!
于是,喻子归以前所未有的迅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