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一刻刚好挣开了身上的绳子,但是已经来不及逃,他被压在了房梁下,好在几根房梁纵横交错,和屋顶一起隔开了一个三角空间,乔亦哲的双腿被房梁压住,上半身在三角空间里,房梁压下来时击中了他的头部,他晕了过去。
乔家人收到消息后连夜赶到了贵阳。赶到的时候天还没亮,乔薇下了飞机后,打了电话问了乔亦哲的情况,听到导演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才松了一口气。
林馨雨忙问亦哲怎么样了?”
“导演说,哥刚才已经出了急救室,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那伤势……”乔振航皱起眉,没再继续问下去。
乔薇哽咽了一下,他知道父亲想问什么,乔亦哲埋在下面十个小时,被压的肢体很可能已经坏死,为了保命,可能已经进行了截肢。
林馨雨红着眼眶,“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天还没亮,但是医院的门口已经有十几个记者蹲守等着探听第一手消息。
医院的气氛很沉重,导演和剧组几个工作人员连夜在医院守着,第一时间了解伤者的状况。此次除了乔亦哲,还有不少剧组的工作人员被滑落的泥石伤到。
林佑被送到医院后,被安置在单人病房。赵金卓在昨天事故发生不久后就收到了消息,剧组的人把情况告诉了他,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赶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林佑和乔亦哲刚好被送进了医院。
早上九点多钟,窗外有阳光照射进来,落在雪白的被子上。躺在床上的林佑睫毛微微动了动,梦里他一直喊着乔亦哲的名字,“哲哥,哲哥……”
由于昨天在大雨里大喊了很久,他的声带严重发炎受损,已经发不出声音。
林佑在梦里歇斯底里地喊,赵金卓怕他的声带再次受损,立即摇醒了他,“小佑,小佑……”
林佑缓缓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了微微带笑的乔亦哲,他伸手去碰,“哲哥……”
赵金卓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你醒醒!”
视线慢慢变得清晰,原来是自己看错了,他挣扎着起来,但是身体的力气还没恢复。他苍白无力的手握住赵金卓的手,他说了一句话,但是赵金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看他的口型,大概听出了他在说,哲哥呢?
赵金卓在床边坐下,“哲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放心吧。”
林佑又说了一句话,赵金卓凑得很近还是听不到,很着急,拿出手机给他,“你想说什么,打在手机上。”
林佑握住他的手机,伤痕累累的手还在颤抖,他好不容易打出几个字:我要见他。
赵金卓说:“你才刚醒,等会再去。”
林佑摇头,作势想要坐起来,自己去看他。四肢没有一点力气,连坐也做不起来,赵金卓把他扶起来,拿他没办法,“你等会,我去找辆轮椅过来。”
赵金卓转身出去,不久后推着一辆轮椅进来,将林佑抱了上去。
乔亦哲的病房就在隔壁,很近,敲了门才发现乔家的人都在里面,而乔亦哲还没醒。
林佑看到了病床上的乔亦哲,眼眶湿了。昨天他被泥土掩埋的时候,林佑多么害怕挖出来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昨天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上还有温度,他才放心下来。
他张嘴喊他,但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乔薇问赵金卓,“他的嗓子怎么了?”
赵金卓解释道:“他声带受损,暂时发不出声音。”
林佑让赵金卓把轮椅推过去,赵金卓没听到,他颤抖的双手放在扶手上,想要自己站起来走过去。
乔薇过去扶起他,扶着他一步一步靠近病床。坐在病床边的林馨雨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了林佑。
林佑看到了乔亦哲安详的睡颜,唇边缓缓浮起一丝笑。
抬手抚着乔亦哲的侧脸,他能感受得到他有体温,很温暖。他还没死,他还活着,他完好无损……
林佑俯下身,唇碰了碰他的唇,温热的泪水啪嗒一声搭在乔亦哲的脸颊。
乔振航像是看了不该看的,转身面向了窗外。躺在病床上的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皮动了动,正要挣扎着醒过来。
乔薇看到了乔亦哲脸上有一丝的动静,喜出望外地看向父母,“爸妈,哥要醒过来了!”
没过多久,乔亦哲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满脸泪水的林佑,他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要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一只手骨折上了石膏没办法动,另外一只手手背上插着两根输液针。他的身体还没恢复,气息很弱“怎么哭了?”
林佑只是太高兴,从来没有一次的失而复得让他这般高兴,泪腺像是受了刺激,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林佑想说话,又怕被乔亦哲发现他出不了声,只得抿着唇摇了摇头。
医生从病房外进来,为乔亦哲做了检查。
乔振航单独找了医生谈话,医生说乔亦哲头部受了伤,并未发生脑震荡,双腿被重物压了十个小时,但是还好有外物分散了重量,他的双腿才能保全。
乔亦哲脸色苍白,看着坐在旁边的林佑,声音很小,略微沙哑,“你有没有受伤?”
林佑抿着唇摇了摇头,抬起手为他提了提被子。
乔亦哲注意到他的双手,伤痕累累,手背上几乎都是密密麻麻的刮痕,刮痕氧化后变成了暗红色,他蹙起眉,“你的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乔亦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说了几句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