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有点不对劲，他问她，“你鞋子怎么了？”
她看他一眼，偏了偏脑袋，“妈妈的鞋子有点不合脚。”
是了，像他之前带她去冈特家的那次一样，今天走了太多的路，鞋子大概又将她的脚磨出了血泡。
他过去，随手将她的直到小腿的袍子下端的扣子扣紧了，把她抱起来放在一边的放器具的桌子上，蹲下去小心翼翼的脱了她的鞋子。
“呀，”她轻声叫了一下，“你把我举起来了。”
“我年纪确实很大了，”他说，“但举你还是可以的，你吃的太少了而且太挑了，女孩子那么瘦有什么用？肉多一点也很可爱。”
其实他借了魔法的力。
“你喜欢肉多一点的女人？”她偏着头问他，“那看起来你肯定不喜欢我妈妈和我。”
“别说傻话了，”他轻声笑起来，“你什么样我都爱你。”
有人在抽冷气了。
但是他才不想管。
那只小而白的脚瑟缩着想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握住脚掌而根本挣脱不开，上面已经有了两个红红的，肿胀着的水泡了。
“乖，”他轻声说，“让我看看。”
她嘟囔着，“你不会想要挑开它们吧？”
她皮肤细嫩，鞋子稍微不合脚就会磨出水泡。
性子又很倔强，不肯轻易给人看自己的伤口。
当然，最主要的地方还是因为她十分敏感怕疼。
还好这次他有经验了些，提前看出来了，否则恐怕要像上次那样直到出血了才会被他发现。
“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弄疼你的，”他轻声说，全然不顾自己身后仆人们那惊异的眼神，他一边用魔杖帮她消了水泡一边继续说，“不要再穿这么短的裙子了。”
“妈妈从来不管我穿什么。”
又要进行同样的对话了吗？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像上次一样的说，“我管。”
“为什么？”
只是这次他不会再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已经知道她的回答。
“因为我年纪很大了，是个老古板，觉得女人就该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他说着，捡起她的鞋子，在脚后跟那里施了个咒，再次替她穿上，低声说，“来，试试看。”
她的话语又飘了过来，“你管过我妈妈穿什么吗？”
“没有。”
他又把她抱下来，但是除了收获了她下意识的抱住他脖子这一件事之外，同时还收获了她的别的问题，“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我第一次看见你妈妈的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他揽着她的肩膀，“而且卢修斯把她照顾的很好。”
果然是克里斯蒂，果然是克里斯蒂的女儿！
果然是卢修斯死活都不肯献给主人的那个妹妹的女儿！
“你那时候才见到她？”她问他，全然不顾周围人已经变得惊异起来的眼神。“你就那么放心她？那你为什么不能那样对我呢？”
“小姐……”有人轻声说。
“闭嘴，”他说，“不要插嘴。”
是的，在周围人的眼里，她是他女儿，克里斯蒂不是。
他们觉得克里斯蒂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女儿的母亲。
女儿和女儿的母亲永远在这些人眼中看起来是不一样的。
她母亲当年那样激烈的不想加入这一边来。
在这种情况下克里斯蒂生下了黑魔王的孩子……
可想而知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他无奈着的说，“小姐，你的问题太多了，”他想要转换话题，“走一走，告诉我哪里不合适，我再帮你修理一下。”
她听话的走了两步，“你知道我妈妈平时穿些什么的，是吗？如果你连她都不管的话，那你为什么要管我穿什么？”
“因为你在这里，”他低声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必须要管管你，年轻女孩子总是穿那么短的裙子干什么？坐下去的时候就不怕有人一直盯着你两个膝盖中间的地方一直看吗？稍微长一点……”
“谁敢盯着看我就让他吃苦头。”她骄傲的像只小狮子，“我总有办法收拾他的。”
她将自己的左脚又抬起来一点，“脚背那里，我这只脚的脚背比她的还要高一点。”
他下意识的蹲下去脱了她的那只鞋，稍微动了动，“现在呢？”
“现在好多了。”
他握住她的手，“你怎么这么脆弱呢？”
像是感慨，又像是感叹。
“我小时候，”她靠在他手臂上，“很小的时候，我不愿意走路，因为很多鞋子都磨脚，哪怕定做也不成，定做只会减缓疼痛和减少鞋子从磨脚到不磨脚之间所需要的时间，所以我小时候是很不愿意走路的。”
“那你怎么办？”他问她，“你总不会不走路吧？”
“有人会抱着我的，”她偏了偏头，“总有人会愿意抱着我。人们还会把我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