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逸说什么事?刁枚怯怯地朝外看看,说俊逸,麻烦你动用关系把我调走,姐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求你了。马骏逸被她诡谲的样子弄得心里怪怪的,心想这刁枚以前和夏子正关系暧昧现在又同桂闯黏糊,她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想离开黄花?不过再一想也就释然了,乡镇干部向往进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城里再怎么说也比乡镇享受。不过这个女人怎么找自己帮忙了,难道她也知道自己和高萍的事了?正想着怎么想个脱身之计,这时何宵生来到他办公室门口。马骏逸连忙叫住他,朝他眨巴着眼睛说何主任,是不是来研究上半年总结的稿子?何宵生立刻会意,说就是,马镇长刁镇长你们谈工作我们就明天再谈?马骏逸说来来来何主任,我正好和刁镇长扯完了工作,这稿子拖不得,我们估计还得加夜班呢。
刁枚悻悻地走了。
等刁枚走远,何宵生诡谲地说俊逸镇长,这女人来招惹你?
马骏逸点点头。
何宵生冲门外呸地一声,说这个贱女人,有奶便是娘。她的拿手本领就是勾搭男人,什么镇长,狗屁。何宵生是一个忠厚长者,马骏逸从来也没有见他对哪个发火,今天见他这样不由得微微点头,看来,刁枚的口碑在镇里并不怎么样。
何宵生说马镇长,晚上有空吗?
马骏逸说怎么,何老哥晚上请客?
何宵生说今儿晚上老别要来,说要找你说事呢。
马骏逸高兴地说好,我们这就走。说着将抽屉锁了,与何宵生一道走出办公室。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楼,上了街道何宵生脚下很快,与平素那慢吞吞的样儿截然不同,马骏逸紧赶慢赶勉强跟在后面。走完公路到了那小路,何宵生的脚步慢下来,扭头望着后面等着马骏逸。马骏逸走上前,说何主任,你是怕跟着我背影响?何宵生说不是我怕背影响,而是怕我的不好形象影响了你。马骏逸说何老哥说笑了。何宵生说真的,最近你没见夏子正脸色很阴沉?
夏子正最近确实表情很阴郁,整天马着张脸,昨天还把办公室的罗佳丽给训哭了。其实也就是一件小事,镇委欠镇里一家餐馆老板餐费,钱不多也就是两千多元,是招待上级机关花掉的。这老板大约和罗佳丽关系比较好,而罗佳丽大约也自持与夏子正关系特殊,于是就拿来要夏子正签字。夏子正正和马骏逸正说公路车站建设的事情呢,听见罗佳丽说也不搭话,还是继续和马骏逸说着。这里罗佳丽就不高兴了,她嘟着嘴儿说夏书记,人家老板在楼下等着呢,你把字签了我好打发人家啊,真是的。夏子正将脚一跺,一把抓过纸条几把就撕碎,指着罗佳丽鼻子道,签什么狗屁字,你让那老板滚!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不是说餐费半年结一次,天天来麻烦算是什么事情,我们还办不办公了?!罗佳丽当时就哭了,双手掩面就冲出了办公室。
马骏逸心想何宵生难道做了有损于夏子正的事,不然他怎么这样小心翼翼?于是道何老哥,难道夏子正的心情好坏与你有关系?
何宵生又是诡谲一笑,点点头说那是自然,夏子正遇见鄙人是他最大的不幸。又把嘴巴凑到马骏逸耳旁,鬼鬼地说告诉你俊逸,是别老哥的主意,我们大约组织了几百人联名把夏子正告了。
马骏逸一愣,随即道何主任,你们手里难道有什么钢鞭材料?——夏子正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弄不倒他他可要飞起来吃你。
何宵生说山人自有妙策,那别老头心里有数呢。何宵生沿着那条曲折的田埂朝前走,马骏逸跟在后面感觉很沮丧,心里很不爽,对何宵生说何主任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这么大的声势,既然联名,你们就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责任不能单由你们背着。
何宵生呵呵一笑,说俊逸兄弟这也是我和老别的意思,你现在正打上风呢,今后黄花的事情还少不了你,我们不能全军覆没啊。
马骏逸只好哦了一声。
别老头果然在何宵生家院坝,他坐在一把竹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正悠闲地喝着。一见马骏逸就呵呵一笑,说大镇长可把你给等来了,快请上座。说着起身把椅子让给他。马骏逸赶紧将他按住,说别大爷千万别折我寿数,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别老头说开饭了,只听何宵生的儿子在里面答应一声,接着屋里出来好几个人,居然也有镇干部,他们是镇宣传委员吴同,组织委员黄祖和,妇女主任米蓝,甚至还有黄牛村的老赵,还有几位镇民。几人扛出了桌子凳子摆好,又进屋忙着端饭拿酒出来。马骏逸说别大爷何主任,你们今儿是有什么喜事?别老头说没有喜事就不可以喝酒了,你看我们敬爱的夏书记和桂镇长不是天天宴席,夜夜芦歌?何宵生说就是啊马镇长,马上镇村公路就要开工了,我们当然得高兴高兴。不过这可不是我请客,是别大哥出血我出地盘。今儿我们大家痛快地喝几杯。吴同和黄祖和等人都点头,说就是就是,我们也该高兴高兴,整天愁闷着人都老了一头,我们敬爱的夏书记还说我们在谋取他的位置呢。马骏逸一怔,心想他们原来是私下里的活动?这种非组织的活动自己该不该参加?别老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举起酒杯,爽朗地说乡亲们,我们这是民间聚会,在座的都是好朋友好邻居好弟兄好姐妹,欢迎我们的马镇长也来参加这个聚会。来,我们把这杯酒干了。众人都站起来举起杯子,仰头一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