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你从前没学过,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天分。这样吧,你先在我身边做一个药童,跟着我见见世面吧。”
“多谢师父。”赵二立刻跪下磕头。
他还没有被收为弟子,周大夫方才也只是答应他做个药童而已,然而他这一跪,就相当于行了拜师礼。偏偏周大夫没有察觉一般,装模作样地叫他起身。
“你已经这么大了,再跟我学医,其实已经晚了。不若这般,你去拿你的行头,往后便住在我这里吧。离得近,也好熏陶。”周大夫道。
赵二的眼睛垂了垂,低声道:“是。”
走出保和堂后,赵二的脸上却看不出太多喜色。他垂着眼睛,微微抿着唇,沉默地走着。
“你这副模样若叫周大夫看了,不知道多伤心。”罗衣打趣他。
赵二勉强笑了笑。
罗衣不知道怎么劝他好。她很是不明白,做一个杂役小厮有什么好的?叫他这样舍不得。
“哟,这是哪家的美人儿?生得真俊。”不远处,歪歪扭扭地走过来几个醉汉,见到罗衣后,眼睛一亮,呼喝着拥了过来。
赵二抬头,眼里划过一抹狠色,不等几人走近,就捏着拳头冲了上去。
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瘦瘦小小,被人堵在巷子里拳打脚踢的孩子了。一拳出去,立刻把一个酒鬼打晕过去。三下两下,就把一群酒鬼打得七歪八倒。
末了,他收回手,绷着一张脸走回罗衣身边。
“夫人,没惊着您吧?”他沉着眼睛道。
罗衣心想,他嘴上这样说,可是眼里透出来的淡淡控诉,分明是在说——你还叫我走,如果我走了,以后你出门,谁保护你?
“你来抓我。”罗衣对他示意,“抓我肩膀。”
赵二一愣:“什么?”
“我说,你过来抓我肩膀。”罗衣又说一遍。
赵二迟疑一下,便试探地伸出手,犹犹豫豫地碰她的肩膀。
目光落在她白皙细腻的脖子上,连忙移开目光,脸上微烫,手掌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就在他的指尖要触到罗衣的肩膀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后背一阵生疼。
回过神后,赵二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
她怎么做到的?他惊愕地抬头,去看罗衣。
罗衣站在他身边,衣角都没有乱半分,垂首微笑着看他:“没惊着你吧?”
她在回敬他刚才的那句话。也是在告诉他,她有自保的能力。
然而赵二躺在地上,看着这样的罗衣,恍惚又回到了下雨那日,他躺在一片泥泞中,她也是这样来到他身边,像是仙女下凡,救他于泥泞。
他胸膛忽然火热,一时耳朵都嗡鸣起来,连她说了什么都听不清,只是直直地望着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你纳妾啊
罗衣以为赵二会失落上一阵子。没想到,他很快就调整过来。
一跃从地上跳起,看着她一脸轻快地笑道:“夫人如此厉害,我走也放心了。”
罗衣更觉得他孩子气,笑道:“我好好的,哪用得着你担心?倒是你,好好跟周大夫学本事,多听他的话。”
“是。”赵二干脆地点头,“我听夫人的。”
罗衣摇摇头,不再说他了。
回到府里,罗衣叫来赵五,对他道:“赵二被保和堂的周大夫看中,要去跟周大夫学医术,以后恐不能常回来,你们好好说会话吧。”
“夫人真是慈悲心肠。”赵五动容地道,“夫人放心,赵二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他不管走得多远,都不会忘了夫人的恩德。”
罗衣微微颔首,又看了赵二一眼:“我便不送你了,你和赵叔说话吧。”
转身走了。
府里少了一个赵二,并没有什么变化。
府里知道他的人不少,但真正跟他打交道的却不多。甚至,许连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他近来生意上很是不顺,不知道得罪了谁,损失了好几单大生意,整日阴沉着脸。见了家里的小妾们,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还夜夜耕耘。
“大爷昨晚要了三次水!”一大清早,小兰满脸唏嘘地对罗衣说,“听说上半场是陈姨娘,下半场是王姨娘,后来又进了小桃的屋。”
饶是她这样天真的人,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大爷怎么天天都要水?便是他龙精虎猛,也扛不住这样频繁的房事吧?
罗衣的神色难得的郑重起来:“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明白吗?”
“我只跟夫人说。”小兰道。
罗衣对她摇头:“大爷不是从前的大爷了。他从前能容的,如今不一定还能容。你见了他,务必要恭恭敬敬,记住了吗?”
小兰见她说得严肃,忙点头:“是,我记住了。”
在许连山的夜夜耕耘下,陈绵绵终于怀孕了。
许连山高兴得不得了,给府里的下人们都赏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