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柜里挑了套休闲服换上,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九点半,他要参加一个聚会。
不管外界上演着多么美好还是残酷的事,只有一种地方永远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下了出租车后,陶修抬头看着‘绯醉’五颜六色的招牌灯,恍如隔世。
丁乐说,一年多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出的车祸。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陶修扬起一抹自嘲的笑,踏入‘绯醉’的大门。
穿过豪华又奢靡的舞厅,见识了各种各样在白天还是正正经经的上班族到夜晚便成了疯狂的妖精的男女,陶修暗笑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到这种年轻人的地方玩。
“陶老师,这边!”几个身材各异的男人招呼陶修过去。
“赵老师、吴老师……好久不见。”跟几位旧同事打过招呼后陶修坐在了黑色的皮质沙发上。
这是一个精致的包厢,不算大,不是全封闭式的,而是在大厅里的公共包厢,隔开了左右两边其他的包厢,但是却没有门,这也方便了那些坐台小姐能够轻易找到资金雄厚的金主。
“来来,大家喝一杯,离开学校后大家都各自高就了,想聚一场都不容易,难得有机会,喝!”举办这次聚会的张老师豪情万丈地道。
大家也纷纷响应张老师的号召,开怀畅饮。
这些都是之前学校的同事们,现在大家不是转行就是去别的城市工作了,看起来似乎都混得不错,大概只有不愿离开l市的陶修还没有找到正经工作吧。
不过暂时在寿司店里做寿司师傅也挺不错,生活就是这样,只要习惯了就好。
陶修将眼镜拿下,让眼睛稍微休息一下,在一片喝酒划拳叙旧的氛围中,陶修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偶尔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修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男人,穿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名牌货,但是由于他品味和眼光不错,再加上本身气质好,所以虽然衣服不贵,穿在陶修的身上却别有一番味道。
陶修望着手里的那杯红酒出神,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陶修也不敢大口大口地猛灌,只能觉得口渴的时候小尝一口。
一年多前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陶修忘了,但他并不是傻瓜,再加上丁乐无意间的询问……
可是知道又能怎样呢?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身上的那些痕迹不可能是女人弄出来的,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陶修仰起头,将最后一口红酒全部喝干,算了,想不起来就当被狗咬了吧。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陶修的心里依旧有点不舒服。
“陶老师,你还没跟我们说说你混得怎么样呢?”张老师见陶修自己安静地坐在一边,忍不住坐过来热情地问道。
陶修之前在学校跟张老师相处得还不错,便和他随便聊了两句……
就在陶修所在的包厢的不远处,拐角的包厢里坐着一个眉宇间带着沉沉雾霭的男人,任谁都能看出来,男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就连走过路过的坐台小姐都不敢走进男人的包厢,只敢坐在外面偷偷观望,希望男人能够在抬起头的时候一眼看到自己。
这是刚过了十九岁生日的顾轻狂。
高三的时候顾轻狂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重点大学,却没有前去就读,而是在本市选了一间虽然是重点却无法进入全国前二十的大学……德高。
就连顾轻狂的妹妹顾轻雅都说他疯了,可那时候做出如此重大决定的顾轻狂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舍不得离开你这个小屁孩不行吗”,顾轻雅当时只是翻了个白眼,虽然什么也没说,内心还是有些感动。
如果顾轻雅知道那句话只是顾轻狂随口乱说的,估计会郁闷到吐血吧。
知道实情的只有顾轻狂这么多年来唯一承认的好兄弟……姜宸,但关于那个夜晚的事并不是顾轻狂主动告诉他的,而是姜宸在顾轻狂喝醉酒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这个实情倒是令姜宸大吃一惊。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进了顾轻狂的包厢,坐下来静静地喝酒,顾轻狂看都没有看一眼,只当是哪个不识好歹的坐台小姐走了进来,出口就是一个“滚”字。
“好大火气,怎么?还在为找不到那个男人而发愁?”说话的人正是姜宸,语气里带了些轻佻和随意。
这么多年,也只有姜宸一个人敢在顾轻狂的面前说话这么随意,就连顾轻狂的妹妹顾轻雅都不敢惹顾清狂发火,所以姜宸这个人物也算是顾轻雅最崇拜的人物之一了。
第七章相似的背影
“是我,我来提醒你,你还有活儿要干。”姜宸凉凉地道:“没出息,都一年多了还忘不掉那个男人,这么喜欢当初为什么不问个名字。”
顾轻狂的双唇呡成了一条性感的弧线,显然是不想跟姜宸多说,天知道他有多后悔,为什么在看那个男人的身份证和教师资格证的时候光把注意力放到出生年份上了!至于名字,顾轻狂只记得一个“修”字。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单凭其中一个字根本就没办法找到这个人,顾轻狂花了许多人力物力,依旧没有找到令自己心心念念的老男人。
当初顾轻狂跟他说,如果一年后还没有忘记他,那么自己一定会找他,事实上,从那个夜晚过去了不到半年开始,顾轻狂就已经开始找他了。
只可惜不管是从名字入手,还是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