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真的。高森只得应下,躬身上前,将自己那份酸梅汁喝下,又悄悄退下。
临退到门口,他听见许恪说:“饿死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然后是世子爷温和的声音,“马上就开饭。”
从姜府回来,姜帝师竟没留世子爷用饭。高森隐约觉得这中间似有些不对头,却连脚步都没停顿,一步不错地走出去。
高森才刚走,严律己就来了,他听说世子爷从姜府回来,忙不迭过来打听消息。
戚无为收起脸上的笑,说:“外公自然会帮忙周旋,侯爷用不了多久就会平安回府。”
严律己一听,竟激动地跪下朝戚无为磕头,“属下谢过世子爷,谢过姜老大人!”他跟着定国侯二十多年,定国侯出事时,他都恨不能以身相替。现在有了消息,他磕这个头万分心甘情愿。
戚无为叫他起来,“侯爷是我父亲,我怎么做都是应该的,严管事不必谢我。”
严律己便不好意思地对戚无为作揖,道:“是属下逾矩了。”
“严管事也是一时情急,不必自责。倒要问问你,府里有谁这两日失踪,可查出来了?”
戚无为沉静地用手指轻轻在椅子扶手上叩着。这个时候失踪,只怕就是诬告定国侯的人。
“回世子爷,府里并无失踪之人。”严律己微微躬身答话,“倒是在莫先生的提醒之下,属下又查了兵营的人。”
他说到此时,缓了一下,又说:“侯爷麾下,有个叫孟威的左将军不见了。属下查了他的家人,俱都不在京城。”
孟威是一名年轻小将,年龄不过三十,从十八岁就跟着侯爷的。严律己如今提到他,语气都带着凶狠,侯爷也算对他有知遇之恩,却不知他为了什么竟会诬告侯爷。
戚无为想了想,说:“先去查清楚是不是他。”
严律己答了声是,就退下了。
……
膳房着人送来午膳,戚无为叫许恪坐下一起吃。许恪是真饿了,便没推辞。
没吃几口,许恪发现他面前的菜品,果真都是他喜欢吃的,联想郑江之前说的话,他一下子就明白,是戚无为把这些菜特意放到他面前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世子爷不用特别照顾我,我不挑食的,萝卜丁也爱吃。”
本来还带着一点笑的戚无为顿时收了笑,硬邦邦地说:“不是照顾你,正好那几个菜我不喜欢吃,便摆到你面前了。”
许恪可没被他一句话骗到,只是看戚无为不高兴,便没有不识趣地拆穿他,只说了一句“是我误会了”,就安安静静吃饭。
他不说话,戚无为有点拿不准他是不是生气了,等了一会儿,又说:“你若不高兴,只管换了便是。”
许恪没不高兴,相反,被戚无为这般照顾,他心里还有点甜滋滋。
“不用麻烦了,属下不挑食的。”
许恪又强调了一遍,戚无为没再说话,只是看他果真用面前的菜用的最多,就知道许恪还是更喜欢吃那几道菜。
世子爷心里有点得意,说不挑食也许是真的,但人都有偏好,这不是被他发现了?
许恪吃饭速度很快,他吃完,戚无为才用了一半。再不重视阶级鸿沟的许恪,也知道这样不合适,好似堂堂世子爷在吃他吃剩的饭菜一样。
许恪硬着头皮又给自己添了半碗汤,在戚无为意味深长地注视之下,连忙转移话题,聊起在姜府发生的事。
“世子爷,你当真要听从姜帝师的安排吗?”
许恪想起今天在姜府发生的事。他和戚无为一早来到姜府,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才进去。
站一个时辰,是姜帝师暗指姜戚断亲了,他戚家的事,姜家不想管。后来又让进去,不过是看在女儿尸骨未寒的份上。若是不让进,就有点惹眼了。
他们在姜府只待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连午饭都没留用,很像是被姜帝师赶出来的。
翟相若知晓这些,也该放心了。
至于谈话内容,许恪也清楚。姜帝师的意思,定国侯先不着急救,就先关着让他冷静冷静。等收拾完翟修,再为他澄清。省得现在救出来,动不了翟修不说,又给别人当靶子使。
戚无为当时同意了。
许恪大体上觉得姜帝师说的不错,只是通敌叛国这么大的罪名,是要诛九族的,事情结束后,姜帝师说澄清就能澄清吗?
他就是因为有这点怀疑,才问戚无为要不要听从姜帝师的安排。
戚无为说:“别的不提,侯爷是有点过头了,陛下最为厌恶党争,他却偏偏要和翟相叫板。我觉得,在翟相倒台以前,先叫侯爷待在刑部大牢,也是比较妥当的做法。”
许恪发现,戚无为和定国侯的父子感情确实挺淡薄的。在这个父为子纲的时代,他却能算计自己父亲,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看来定国侯这个父亲,对戚无为来说,也只是名义上的。毕竟从小抛下他们母子不管,又在他母亲临终时不关心,只想着计较姜家的权势,戚无为难以生出父子感情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不想考虑,许恪却不得不替他考虑:“世子爷有没有想过,事情办完了,要如何替侯爷洗清冤屈?就算是姜帝师做这件事,也是要证据的。”
“而且,世子爷要如何面对府上侯爷的幕僚?”
第20章
严律己自反客居出来,还未回到戎安堂,就被定国侯的幕僚莫先生拦住了。
没等莫先生开口,严律己就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