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殿下这话说岔了。”缩着下巴,廖晓拂又摇摇头,“殿下要看咱家的身子,才说这个……”
“是,孤是想看拂儿的身子……不瞒你,是真的想看。”说着,祁谟使劲儿吞咽了一口津液,正是好年纪的男儿,梦里都梦见过这个事儿,“不仅想看,要想叫拂儿快长一年,解这相思苦……但这里头不只是非分之想,是把拂儿当做自己来疼,也不想叫你总觉得差人一等。老祖宗若是能亲眼瞧见拂儿,也必定是欢喜的。”
廖晓拂朝太子背向的帐顶望去,想了一下,嗟叹道:“老祖宗怎么会欢喜?怕要怪罪我呢。”
祁谟与他面对面,轻劝道:“自然是欢喜,因为孤喜欢拂儿,有拂儿在才开怀,若后人整日郁结不振,那才要怪罪。方才那话不要不信,你再想想,自你来了太子殿,孤这日子是不是好过了?一件件数着来,皆是顺遂了天意。不与你相识,孤那是过得什么日子,恐怕你也是清楚的。”
这条屈着的小腿似是松下劲儿了,搭在太子的腿旁。廖晓拂是没参透天机的人,不知这回重活过来,万事皆由祁谟提前算计着,稍稍往回一想,确实是自己进殿伺候之后才翻天覆地。从前谁人敢笃定太子还能有带兵出征的一日?还能得了皇太后的偏心?一件件事铁证般摆在眼前,莫非真叫殿下说着了?
“往后你只需记着自己是太子的福星,既是小福子,又是拂儿,旁的规矩自有孤亲自给你做主了。”祁谟今日似是要将他的心魔破了,否则自己也跟着心疼,又说:“你看,你身子下垫着的可是孤的将披,骠骑将军的衣冠给你垫屁股,还敢说冲撞了?”
一直只顾着遮掩,廖晓拂被一句点醒,是啊,将披岂容儿戏,既可号令千军又可调令万马,急道:“殿……阿嚏!”刚从热水湿着出来就撞上太子,鼻子里痒痒的,就打了个喷嚏。
不敢再叫人冻着,祁谟撑着手,用披风左右合起把人一裹,将人赤条条抱到褥子上去了。从前在寝殿里是小福子伺候他,现在皆是反了,轮到他做抻被子叠褥子的事。
廖晓拂活像个蚕茧,又被盖上了被子,地上仍旧一片狼藉。“你躺着,别动,孤去收拾。”祁谟道,转手刚要抬步,里衣就被轻轻往后扯了一下,力气小小的,像是吃了天大的勇气才敢。
“殿下若要看看,那便……给看看吧,若小福子是福星,也碍不着事儿。”廖晓拂从被沿伸出半潮着的手,指头勾着太子的里衣,瞧着地上,直白地叫人咬牙,:“反正……也是要给看看的,也不好叫殿下……老这么撅着。”
男儿身上的异动他格外敏感,太子再躲着藏,一站起来,也不一样了。何止是眼下,有一次睡得浅,听有人低低地唤他,还当梦回太子殿。睁开眼却瞧见太子榻上空着,屏风那头的动静既压抑又渴求着。透着缝隙,是殿下唤着他的乳名,脸上潮红怒涨,半褪了亵裤自渎。
祁谟猛地打了个激灵,这小奴才是往他身上招火呢吧?便不敢回头。廖晓拂想得多,好容易自己想开了,殿下可是不敢了?又急着说:“总归再过二年,也要侍寝了,提前看看……”
这下真就把太子给点着了。廖晓拂只看眼前忽地一晃,殿下一个翻身就压到上头了,钻进不大的被子里,抓着他的手,脸色就和那夜一样样的红:“真给看看?”
“给!”廖晓拂手都松开了,想通了又下决心的事从没后悔过,金钏子在细手腕上打晃荡,“只是殿下若惊着了,不准唬我,必定要……”话语未停,胸口就热热的,紧接着是肚脐,太子摸着他的腰已经往下边去了。
这让廖晓拂有些慌了,殿下怎么能这么快呢?怎么能不听他说完呢?他要说全净的身子还留着一道疤呢,这下完了,那样长的肉疤非把太子吓住了。
“殿下可看见了?”廖晓拂支着腿,腿根上是热的,是太子掰着他的腿给分开了。盖着被子也看不着太子的神色,是惊慌了还是退缩了,再或者是嫌弃了,他都不知道,却都一样样从心里过了一遍,挺着小肚儿往上挪了挪,又问:“可是……太丑了?”
“拂儿!你……”祁谟一猛子钻出头来,按着人家的肩膀,嘴唇轻颤着,把廖晓拂给吓着了。这是真眼见为实了,觉得他不好了?他想往被里躲,往里头藏,捂起了眼睛:“就这个样子,奴才八岁净得身子,奴才是个太监,底下没有。”
“可孤偏偏喜欢太监!”祁谟出口就觉得不妥了,见小福子听得眼都发直,又忙改口:“我说,我就喜欢你这个。没有便没有,有又如何了?惹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早知道伤疤那样大,就不该带你骑太快了!”
“可……可往后殿下登基,总不能与太监好。”那话说得急,说得粗糙,可是实心的实话,听殿下说喜欢太监,廖晓拂刚放下一茬,又顾忌起别的来。
“胡说,孤若登基,爱宠着谁就宠着谁!”手臂绕过小福子的后颈,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被子里给他揉小肚子,轻重有缓,忍不住地心酸。不知小东西当初是怎么狠着心忍过来的,一掌宽的疤啊,伤在了那里。奶白色的腿根和新长出来的皮肉,他也不舍得碰了。
这算是身家性命全交代尽了,廖晓拂原先一直惧着,真跨过这步,反而轻松了,肩头由收拢渐渐松懈,懒懒又带点儿委屈地问他:“那殿下方才喊什么?底下不好看,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