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躺在长塌上,黑发很随意地披散,烛光浅浅映着他绝美的侧脸。即使慵懒的姿态,也掩饰不了他眉间的傲气和冰冷不容接近。
只是,这些都引起不了周郎清的注意。
男人怀中,赫然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使只有一个背影,周郎清也能一眼看出来。
傅洛身上的衣服已经半退到腰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背,乌丝半遮,更添一丝。
此时,他背对周郎清倚在三王爷怀中,连双腿都被三王爷的压住。
周郎清的瞳孔瞬间缩小,盛满杀意。
“周郎清……”三王爷的目光只聚在傅洛身上,大拇指轻轻摩挲他的唇。“在本王面前不必演戏了。”
“王爷觉得朗清一直在演戏吗?”周郎清收起杀意,换上笑脸,寒得让人不禁觉得呵气成霜。
“放开他,你们退下吧。”三王爷向手下吩咐道。
“是。”士兵放开周郎清,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王爷撤走他们,不怕朗清会杀你?”周郎清微微仰头。
“你如果要杀我,他们又怎么会拦到你。”三王爷终于抬眸,直视周郎清。
“王爷太抬举了。”周郎清笑意更深,让人不寒而栗。
“周郎清,”三爷突然勾起傅洛的下巴,“你想要他?”
“哦?王爷何出此言?”
“你知道他的字吗?”
“陵王肯把名字告诉朗清,已经是朗清的三生有幸了。”
“呵,”三王爷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琢磨不透的周郎清,“你果然很会演戏。”
“朗清不敢。”周郎清微微拱手。
三王爷把目光收回,望向傅洛时温柔如水,“傅洛的字,就是望澈。傅望澈是他本来的名字。”
一瞬间,周郎清感觉似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傅洛身上那种致命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那个人,那个他苦苦追寻的人,原来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感觉早已强烈地告诉他,傅洛就是望澈,是他要找的人。只是他不敢去确认,去试着相信。
看来自己还是一个赌不起的人啊。
周郎清在心里自嘲。
尽管心里心乱如麻,周郎清依然琢磨不透地笑着。
“王爷,如果他是望澈,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还不信吗?”三王爷拿起什么,向周郎清的方向一扔,被周郎清接住。
手掌里,躺着一块玉佩,因为长期带在身上,玉色变得通红。玉的左上角,刻了一个“郞”。
—————————————————————
十年前,帝京柳堤。
一位少年手执长剑,身上的白衣早已血迹点点。
他皱紧了眉头,和一路追杀他的六个人周旋。虽然他已经杀掉了不少,但是群蚁也能咬死象。
他清楚的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
凤眼一眯,他做好跟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一抹青色闪过,他周围的敌人已经躺下去了几个。
少年盯着挡在他面前只拿了一把匕首的人,分析着是敌是友。
转眼间,拿着匕首的青衣少年把那六个人全部杀掉。
“为什么帮我?”白衣少年冷冷退出青衣少年的身后护着的范围,他从来不习惯有人帮他,即使自己一个人把命搭上,也不屑让人来救。
青衣少年转过身,一脸“看见你快撑不住了当然要帮”的表情,“你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关你什么事?”白衣少年不领情。
“真是……”青衣少年没好气地看着一直冷若冰霜的白衣少年,解下身上的玉佩,扔了过去给他,“给你吧。”
“给我干什么?”白衣少年露出了少许疑惑。
“你不是被追债吗?”青衣少年理所当然地说。只有追债的时候那些人才会那么狠。
白衣少年一个惊异,但随即忍不住笑出声。他最不缺的,就是钱,现在居然有人突然说他是欠债了。而且,并不是只有欠债才会被人追杀的。
这个笑容,青衣少年早已经看呆。
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水里,激起千般涟漪。
心也不自觉地柔软起来了。
“这里,怎么有一个字?”直到白衣少年收笑,指着玉佩上左上角的一个字时,青衣少年才回过神。
“这个,是我的名字。我叫周郎清。”
白衣少年抬起头,望了望周郎清。
“望澈,我的名字。”
望澈……望澈啊……
周郎清在心里默念,微微扬起一笑。刚刚那个笑容,果然如同高处倚楼望穿澈水一样让人恬静。
“我走了。”白衣少年收好了玉佩,解下满是血腥的外纱扔掉。
走出了几步,他忽然停下,淡淡说了一句,“谢谢你。”
“……望澈”周郎清忍不住唤了一声。
白衣少年转身,青衣少年快步上前。
风正暖,扬起了午后睡柳,青衣少年低头,在白衣少年唇边印下一吻,暖暖浅浅。
——————————————————————
原来,已经过了十年了。
周郎清握紧了玉佩。
“王爷,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事后悔。”
。
第十章 彼遥隔岸不相及
_澈望 第十章 彼遥隔岸不相及 澈望清郎 澈望 第十章 彼遥隔岸不相及 作者:寂或三王爷冷冷盯着周郎清,“最好,否则你对不起傅洛用自己换回你的这份情。”
“一定。”周郎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