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疼的。
看着三主子手中的银锥子,再低头看看腰两侧的两个血眼,秦正气得直哆嗦,“白云飞,你究竟想要如何!”连名带姓,可见已是气炸了肺腑。
云飞瞥了眼一边的银票,拉过他的脑袋与他额头相抵,似笑非笑地说,“三万两加上我这身子,还买不了你这两个血窟窿?”早说了,他白云飞不做亏本买卖。
秦正咬牙恨道,“你都是我的,你这身子还不是?三百万两我也不要,这三万两你自个儿留着!”说完起身披上外袍就走。
“当真不要?”云飞摇晃着银票。
秦正停下脚步,转身,“要!”一把抓过冲出门去。凭什么不要,他辛苦了一夜挣来的。
“哼,出息。”云飞拉过锦痛嘶着躺下,转过身面对墙,眼里有些许哀意。你是发觉了么,秦……魏哥哥。
两日后,云飞的另一桩买卖也出了岔子。
“城主……三主子,这个总舵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云飞跟前站着一老一少两名男子,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是昔日白云城的下属,时常还叫错如今的秦三主子。
云飞摇头,“大运河上的漕运帮派几十年来各自为阵,从来不成气候。”
另一边的年轻人愤愤锤手,“没想到短短时日内竟杀出一个总舵主!那些漕帮虽在武林人眼中不入流,可都是盘根错节的地头蛇,手段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把他们全部压制住不亚于争夺一个武林盟主。这个不知是什么鬼的总舵主如此神秘,连秦府也难以将其挖出,这样的人物在江湖中怎会籍籍无名?”
老者愁眉深锁,“且不管他是哪个大人物,眼下我们南来北往的货品大半都落在这位总舵主手中,他做独门生意,我们难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长此以往,利薄不说,还被他们摁住脖子,这可如何是好?”
“短短时日……”云飞沉吟片刻,而后笑了,招手让年轻男子来到身旁,贴耳与他说了两句后,年轻男子也跟着笑了,“三主子说的是。”
三万两对普通人家来说够一辈子的用度,可秦老爷来说就算省吃俭用也顶多撑上十日。
十日过后秦老爷再次陷入食不果腹的困境。
“老爷你不会又想再去三主子那儿耕田……更生吧?”好险,差点说错话。
没想到秦正却冷冰冰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小饼子转开脸拧了几下嘴,秦老爷这脸皮可真是,秦筑长城比铁牢。
秦正叹气,“把我逼入死地,哎,也只好动用私房钱了。”
“你那些私房不早就没了……”小饼子呆住,左右看看后低声道,“老爷,您不会是想……”点点头正色道,“正好,双龙堂来人传话了,舵里似乎出了事。”
“出了事……”秦正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你的预感向来很准。”小饼子已是厉害到能听到老爷的心声了。
城外,一个破落偏僻的旅店内,虞山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旁。自他成为龙堂主的心腹进入双龙堂,这是他头一次得见总舵主的真容。
一件粗布衣裹身,一条烂布条绑发,却藏不住赫斯之威,这就是他们的总舵主。看到他,虞山总算知道为何连龙堂主那样的人物都对他言听计从。
“……秦三主子以双倍的价钱付给刘堂主,却给黄堂主一味的压价甚至赖账,还有,宿州和徐州的分堂也是价钱不一,总之是有的吃饱有的饿死。黄堂主他们到总舵来要龙堂主做主,刘堂主却带头包庇秦府的人……龙堂主为了安抚他们,散尽了账房,堂中的小兄弟们这个月的月例都还没拿到……”
高坐在上的人和他身边的侍从这下听懂了。秦三主子这招果然是百试不爽,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边给糖那边给棒,还不把他的分堂闹得鸡飞狗跳。这些漕帮被他收服不久,本就还蠢蠢欲动,照此下去很久又会变成一盘散沙。
“回去告诉弄潮儿我知道了。”弄潮儿便是虞山口中的龙堂主。
就这样?见总舵主没有下一步的交代,虞山只能拜首退出去。
等到看不见虞山的身影,小饼子这才跳起来拍腿大哭,“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老爷!三主子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可怜的老爷,好不容易搞个舵主来当当,攒点私房钱,三主子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
秦正哭得比他还惨,“麒儿和唯一给我买的那些华服全都当了,要是没钱赎回来,我可怎么活啊!”
虞山应该晚走一步,好看看总舵主的‘真容’。
“难道三主子察觉到老爷就是……”这才是让小饼子最胆颤的事。要知道这个总舵主,可不止是老爷的私房钱袋那么简单。
秦正很肯定地摇头,“不会。要是云飞发觉了,他一个子儿都不会给那些分堂主。”正如小饼子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说的也是。”三主子要是知道大运河的船都是老爷的,立马没收。
“弄潮儿还是缺了些阅历,终究太年轻了。”秦正摇头道。
小饼子嘟哝道,“年轻俊美老爷才看得上啊……”头一次见那俊美少年时,他还以为是老爷留着当八主子的。
“要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饼子连忙捂住嘴,“老爷,看来是逃避不了了。”
“是啊,总要捅破的。不过先得把堂中兄弟的月例赚回来才是。”
接到下属的飞鸽传书,云飞正是乐得合不拢嘴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