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夏季明月夜,凉风送爽的,二人却是郁结难舒。那傅幽人刚刚一顿的胡闹,也是劳动得浑身冒汗的,连那细细的脖子上也滴着汗珠,衣领也挣松了,可见那汗珠滑过锁骨,好似透明的露珠缀在琼枝上。伏骄男原是满身的烦热,见了这般的露珠,却不但不解渴,还更觉得唇干舌燥。傅幽人纵是盲的,也能感觉到伏骄男视线不寻常,像是刚刚才记起伏骄男是吃了药的一样,忽然的无措起来,下意识地放下帘子,只想躲开。
傅幽人躲进了车厢,马上就觉得自己脑子有病。莫说夏日用的华车,青纱帷子,四面透风的,就是冬日用呢子围得密不透风的,难道又上了锁了?那伏骄男还不是掀起帘子就能跑进来了? 这华盖车一个人躺着都够,但是两个人挤在一起还是有些局促,尤其伏骄男身形还比较魁梧,更尤其是伏骄男现下仿佛一个烧沸的水壶,头顶都往外冒热气。
傅幽人不自觉地把身体缩成一团,挤在那车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其妙的就怕成这样,大概是伏骄男看起来和平常大不一样。然而,傅幽人现在在伏骄男眼中何尝不是和平日大不一样?尤其是这畏畏缩缩、瑟瑟发抖的模样,让人又气恼又心痒,又见傅幽人穿着那宽松的罗衣,罗衣下摆伸出那双脚,是没有着鞋的。那双脚十趾圆润,那光滑的甲盖还是今早伏骄男细心打磨的,看着仍那么好,泛着自然的玫瑰色。伏骄男平时恨不得连傅幽人的一片指甲都捧在手心里供着,如今却只想把他撕碎吞进肚子里——又或许,他一直都想。
傅幽人忽然觉得脚踝上一阵剧痛,原是被伏骄男给抓住了。然而,伏骄男是不知道自己弄痛了傅幽人的,他现在只是不够清醒,忘记了触碰傅幽人要大大的放轻手脚。那伏骄男只随意地拉了一把,傅幽人就被拉得倒下。所幸这车既华贵又舒适,是高规格的宫车,车底部铺着两块塞满棉花的大软垫,以缎子套着,上面又铺褥子,光滑柔软,傅幽人跌下倒不觉得痛,只是吓人。却不想他刚跌下,又被拖到了伏骄男的身下,随后那脚踝虽被松开了,但可见雪白的脚腕上已多了一圈青痕。傅幽人看见自己的脚被随意一握就弄成这样,不觉心惊,又想:“我会不会死?”
伏骄男只半跪在软垫上,低头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像是有些懵懂地问道:“你躲什么?”这药效似乎越发的作用起来了,伏骄男的眼波很是迷糊,傅幽人睁着眼睛看那伏骄男,只觉得伏骄男有些懵懂有些迷糊的样子十分可爱,当然,不过一瞬间,傅幽人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让自己醒一醒,这伏骄男现在随时能把你捏死,哪里能可爱啊!傅幽人只能勉强撑起个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我没躲,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伏骄男笑了,但也没那斯文的微笑了,只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不好!”
傅幽人只想自己坐起来,便一手支起身体,一手去推拒伏骄男,但这个举动很快就被伏骄男镇压下来了。幽人双手一下被伏骄男控住,又是一阵疼痛,傅幽人虽然没得看见,但也知道自己手腕必然跟那脚腕一样淤青了。伏骄男目光落在被褥上的一条汗巾上,他便一边拿了汗巾去绑傅幽人的手,一边教训道:“汗巾也是随便丢的?”傅幽人只答道:“大人教训得是啊。还是让汗巾回到它该回到的位置吧!”
那汗巾原是系在小衣内的,现在解了开来,傅幽人只觉得那裤子松垮垮的,随时要掉,很是不安。伏骄男听见这话,也想看看汗巾原来的位置,便一把扯开傅幽人的罗衣。傅幽人今日穿的立领衣服,是有暗扣的,只是都被扯坏了,这也罢了,伏骄男撩起他的小衣一看,果见那裤子松松的套着,只露出半截瘦白的腰身来。那傅幽人羞得要死,只想挣动,却是原该系紧他裤头的汗巾却紧缚着他的手腕,双膝要动却被伏骄男的膝盖夹住,他只能像刚上岸的鱼一样徒劳地扭动着腰身。
伏骄男见了一截腰,已是心猿意马,又生出更贪婪的念头,要看他的全身,更是粗鲁地扯开了他的上衣下裳。这傅幽人穿的都是绫罗,撕扯起来那个裂帛的声音也是十分动听,只是夏季衣服少,没过两下就全扯开了,却见傅幽人已露出全身的肌肤来。那傅幽人羞愤不已,若是以往可能还好一些,只是宫刑的残疾使他自己都嫌弃自己,更怕让伏骄男看见他丑陋的伤痕。
傅幽人浑身白得跟玉一样,故下体绛紫色的疤尤为显眼,这伤切口倒还算平整,看着却使他和常人都不一样,任谁都知道这是一块好不了的疤。傅幽人想到自己的缺陷全然暴露了,就恨不得触柱而亡,但现在动弹不得的,想死都没处死去。只好拧着脖子,恨恨地把头埋进软垫之中,愤恨得滴下泪来。伏骄男伸出手,扶住他的下巴,硬将他的脸拧回来,却见傅幽人眼红了一圈,眼角锁不住泪滴,便滴到了垫褥之中。伏骄男见了,不觉更为心痒,低下头来吻他的嘴唇。这和他俩头一回在树下的亲吻是不同的。傅幽人永远记得那个吻,既温柔又克制,好像那一刻的夏风一样。如今这吻却是粗暴得很,直接撬开他的嘴唇,勾动他的舌头,狠狠吮吸,仿佛要将他吞掉。当初亲吻时,伏骄男的手只轻轻搭在傅幽人身上,如今这双手却在傅幽人赤裸的肌肤上随意抚摸揉捏,更轻薄地搓弄傅幽人的乳首,傅幽人又惊又怕的,半晌又觉得从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