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添加她为好友,七生接受,那姑娘便火速发来两个字:小三。
接着便噼里啪啦地骂了开来。
七生为这事,还险些跟时英闹得不愉快,后来白鸿出来解释,她才明白那是云松的前女友来踢场子的。
被这件事一闹,七生和云松也就互相加了qq。七生半夜上线诈他:“看看你前任,忒能闹啊,我这个精神损失,你打算怎么赔?”
云松秒回:“把我自己赔给你,咋样?”
七生倒给他唬了一跳,“你这么晚不睡?”
“我每天都玩到这个点。”
那以后,七生几乎每天晚上都跟云松聊天聊到很晚,因为她晚上睡不着。他们都是社会人,开起车来不含糊,聊得熟了,暧昧得不像话,甚至比真正的情侣还要腻歪。
云松像没认识七生之前一样,换衣服似地换女友。七生不当事,照样每天睡前给云松在qq空间留言:晚安。
有云松压着,新女友们敢怒不敢言。
终于有一天,云松一位名叫松盈的女朋友,在她的qq空间挂着云松的空间留言板截图骂起了七生。
云松看到那条说说,立马跟松盈分了手,叫她赶紧删说说,否则有她好看。
云松对七生说,兄弟如手足,夫妻如衣服;你是我兄弟,哪能让个女人这么欺负你。
七生说,手足可以断,衣服不能换;再说了,谁能欺负到我啊。
松盈不是软柿子,她的姐妹团联合了云松之前那些前女友的姐妹团,避开云松的耳目,在网上把七生黑了个天昏地暗。
七生眼看着那起子人连她和云松一起去开房的房间号都煞有介事地编出来,觉得这班三八真是脑洞无极限。
才特么十三四岁,开个板板的房哦?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七生早就见识过了。是非之人的那张恶口,惯能颠倒黑白。左右是恶名昭著,倒不如你们怎么说,我便怎么做了,也好凑个实至名归。
“小松啊,要不咱俩处个对象吧?”
“成!”云松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那时候,七生刚过完十四岁生日,早已和时英壮别天涯。
历史课上,七生正在打盹,冬生从旁递过来个手机。
冬生知道七生的qq密码,俩人的qq号也一向是关联着的,七生有什么消息,往往是先到冬生那里的。
七生接过来一看,是云松的消息:我到你们镇派出所有点事,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呢,你能出来吗?
七生回个“能”,把手机塞给冬生。
“老师,”七生举手,“我要上厕所。”
老师无奈地点了头,七生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翻墙出了学校,溜达着来到校门口。云松见了七生就一把抱上来,七生屈膝一矮身,往旁边一错,愣没让云松抱到手。
都说美色误人,云松觉得,他确实是让七生给误了。不然他怎么会在七生离开他的时候,还能那么宽容地说出祝你幸福这样的话呢?
总的来说,我们的冬生同志,又一次排除路障,卫冕成功。他在七生心中的位置,永远都是无可取代的至高。
三千
七生爹早就金盆洗手了,不过跟道上老朋友偶尔还有联系。有天七生爹喝了点酒睡下了,七生替他接了一个电话,通讯录里存的是“老象”,七生不确定这“象”是人的姓还是外号。
“钢子,老大在西河这边跟警察吵起来了,我们谁也劝不住,你来看看吧……”
七生犹豫着接腔:“伯,您先别急,我去叫我爹。”
把电话交给她爹前,七生摁了免提。
“行,我这就过去了。”
“对不住啊兄弟,你这么多年不混道了,今儿还非要把你牵扯进来……”
“说什么呢,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七生爹挂了电话,对七生:“姑娘,抄家伙,跟爹走。”
“诶。”七生往裤兜里扔了一把折叠刀。
唉,瞧瞧这这兴师动众的架势,咱家哪儿有什么家伙啊。这话,七生不敢说出来。
到了地方,七生爹飞快地冲出去扶住一个张牙舞爪的中年男人。那人很瘦,个儿也不高,长得挺斯文,却一身桀骜不驯的痞气。他就是老象口中的“老大”,角鹿。七生倒觉得自己的气质跟他有些像。
角鹿余光瞥见七生爹,整个人就安静了一大半,现在七生爹半扶半抱地拦住了他,他就完全冷静了下来。周围的人,包括警察在内,都松了一口气——角鹿犯起疯来,实诚可怕。
“别闹了啊。”七生爹在角鹿耳边嘀咕。
“凭什么呀?”角鹿一眯眼,他声音很低沉,带着浓重的戏弄意味,就那么压在七生爹耳膜上,也被七生一字不落地听去。
“行,你想怎样都行。”七生爹哄着角鹿,超温柔。
“象,这儿交给你们了啊。”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