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突然一抬头,伸手一把揪住索罗定的衣领子,“你去不去?!”
“去……”索罗定很没出息地点头,明智地决定不要抵抗比较好。
晓月往下的嘴角在一眨眼的功夫又翘上来了,松开他衣领子,拍了拍他胸前打皱的衣襟,“嗯,一会儿就出发。”说完,晃晃悠悠回屋换衣服去了。
索罗定摸了摸衣领子,小郁闷……老子是大将军,整天被个小姑娘揪衣领,还好这里没当兵的看见。
“唉……”摇着头,背手提着下酒菜和酒坛子,索罗定垂头丧气往外走,人家做将军他也做将军,人家打仗他念书,人家战沙场,他上子午庙,人家保家卫国,他跟个小妮子斗气,想起来就心酸!
等了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索罗定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晓月换了一身漂亮的裙子跑出来了。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今天穿得倒是蛮好看,不过……
“唉,子午庙不是在山上么?”索罗定上下看了她一眼,“你穿这样去爬山?”
“有什么不可以?”晓月小跑着下了台阶,对还站在门口的索罗定勾勾手指,索罗定还没抬腿,身后的俊俊就摇着尾巴跟出去了。
索罗定嘴角又抽了抽。
晓月见他没动弹,就又勾了勾手指,跟勾俊俊那个姿势一样一样的。
索罗定叹了口气,跟上去。
晓月这趟出门,比之前那趟气氛可好多了,冷嘲热讽的人早就没有了。
两人一路走,倒是也听了不少八卦,果然,城中百姓都在猜测负心人是谁。
晓月就问索罗定,“你觉得,这样能找到那个害我大哥的人么?”
索罗定瞧瞧她,嘟囔了句,“这招是虚的,实招得等明天。”
晓月歪头,“虚的?”
索罗定抱着胳膊,“你想想,能跟姚惜希扯上关系的负心汉,又不敢出来承认,估计有身份有地位,这种人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跳出来害白晓风?这次的仇人摆明是白晓风这边的,跟姚惜希可能认识倒是真的。”
“那明天会有什么招数?”晓月好奇。
“今天这招是挖坑等你来,明天那招我估计就引蛇出洞了。”索罗定走得挺悠哉,酒坛子都搁在食盒里了,顺便帮晓月把小包袱和篮子都拿了,全在一只手里抓着,另一只手还有空去翻翻路过街边摊上的东西。
晓月看了看东华街上,细胳膊细腿连个笔筒都要双手捧的书生,又看了看索罗定抓着好多东西的一只大手……眯眼睛,好神气!
索罗定见这姑娘又突然跟只猫似的眼睛嘴巴都眯了,好笑,看来心情还不错。
两人走出东华街往东,一路就来到了东山附近的一个小山村。
皇城东郊有好多乡村,背着东山而建,房舍两三间,其他大片大片都是稻田,还有不少鱼塘,鱼塘边整整齐齐的篱笆和紫色的豆蔻,一条泥路窄窄的,两个人并排走就刚刚好,俊俊走在前边似乎是已经熟路,可见来过好几回了。
“书院才第一年开,你以前经常来么?”索罗定好奇问晓月。
晓月不得不佩服索罗定观察细致,心思也缜密,一点都不老粗,“我以前经常替哥哥来求签的。”
“你哥不是考了一次就高中了么?”索罗定不解,“要来好多次?”
“哪儿能啊!”晓月摇头,“哥哥考了好几年呢。”
“啊?”索罗定惊讶。
“当然了,殿试就一次,之前是考地方试、春、秋各种资格试,总之零零总总,好多好多。”
“你爹不是白丞相么,白晓风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参加殿试,何必多此一举?”索罗定不解。
“哥哥不喜欢靠家里。”晓月道,“别人怎么考他也怎么考,所有的科目都考第一,就没人能说闲话了。”
索罗定了然点头——的确很符合白晓风的性格。
“顺考符哪个庙都有。”索罗定更好奇了,“这子午庙虽然香火还可以,不过大多是求风调雨顺的,念书的东西不都该去孔庙或者皇城里边香火最旺那两座大庙求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晓月倒是认真回话了,“哥哥说只有子午庙的符是灵的。”
索罗定皱眉,这白晓风,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搞什么鬼。
终于走过大片的田地,到了东山的山脚下。
索罗定仰起脸看,他几乎没怎么到过东山,别说,这土包还正经挺高呢,山路也窄。
白晓月提起裙子,露出两只雪白的绣花鞋来,蹦蹦跳跳就上山,跟只兔子似的。
索罗定差点在后边笑喷了,问那丫头,“唉,你这么跳上山啊?”
晓月站在sān_jí台阶上,回头,倒是能平视索罗定了,歪个头看他,“嗯?”
“我说,你这么跳上去得跳多久?”
晓月仰起脸想了想,“一两个时辰吧。”
索罗定睁大眼,“就这么个山包爬一两个时辰?你不如找俩轿夫抬你上去。”
晓月还没开口说话,索罗定指着她身后的泥路,“你那条裙子啊,上了山就边泥裙。”
晓月扁嘴,低头看裙子,“好贵的。”
索罗定一步跨上她前边一级台阶,弯腰,顺便伸手抓住要上山的俊俊。
“干嘛?”晓月纳闷。
“我背你上去得了。”索罗定回头看她,“一会儿就到了,照你这么走天都黑了。”
晓月站在索罗定身后,嘴角早就翘起来了,不过还是很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