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僵硬着身子坐在凳子上,动都没敢动。
“打一睁开眼睛我就在山里,这么久了,我舍不得……”乐夫靠在他身上,把脸埋在他脖颈里,闷闷地说。
陈乐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听了他这话又觉得心里不知为何憋得慌,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伸出手摸了摸乐夫的头。
山里是没有洗发露这种东西的,都是用皂角揉搓一下,乐夫的发质又是比较粗硬的,指间的触感很是粗糙戳手。
第一次有人这么摸他的头。
乐夫眯了眯眼,微抬头看了看陈乐,心里就觉得暖呼呼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乐夫就带上东西干活去了,临走前看了还在熟睡的陈乐一眼,到底还是没把铁链子重新拴上。
白老大没来,一群手下倒是风风火火地赶来帮忙了,他们村收罂粟的速度快,一般两天就全部打理好,今天是第二天,收尾的日子,想着卖掉这一茬罂粟后能换来的钱,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为了节省时间,乐夫一天都没回去,早起自己带了午饭,又给陈乐准备了食物放在桌上,倒也不怕饿着。
陈乐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自从让乐夫买回来,他的生活就变得异常简单而无聊,吃了睡睡了吃,就差养肥后直接宰杀了。
随便吃了两口食物,等回过神发现束缚自己多时的铁链子没了,心里那感觉——说不高兴是骗人的。
但也只是高兴了那么一会儿罢了,经过这些日子,他已经差不多认清楚了现实,仅凭自己现在的本事,想要逃走完全就是痴人说梦,不提其他,光是现在身处大山这种环境就已经足够将他的逃跑之路斩杀在襁褓中了。
陈乐想了想,这两天乐夫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打没骂,昨晚上那个可怕的白老大还说了要带乐夫离开山里……要是乐夫答应了,那么他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破地方了,到时候想要逃走就方便很多了。
说到底,陈乐想要逃跑的心思就没有断过。
想清楚这些,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了,就连平日里嫌弃的这些食物都几口塞下了肚。
太阳从山的这头爬到另一头,当橘红色的霞光布满大半个天空的时候,乐夫终于收完了地里最后一颗罂粟果,其他的村民也干得七七八八,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只剩下白老大的几个手下在成堆的罂粟果旁边拿着纸笔不知道在计算些什么。
直到天黑,陈乐洗完澡都要睡了的时候,外面白老大的声音响起了:“乐夫——”
身旁的乐夫愣了愣,嘱咐陈乐先睡,自己出去了。
陈乐心里一直记着下山这件事情,怎么可能睡得着,就悄悄地跳下床躲在卧室墙壁上偷听。
房子隔音效果不好,白老大和乐夫在厅堂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想得怎么样了?”白老大的声音。
好几秒后,乐夫的声音才响起:“不去了。”
“什么?”白老大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满意,“那你就准备一辈子窝在这破疙瘩山?”
乐夫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就当陈乐揣测着他是不是被白老大一气之下杀掉了的时候,他说话了。
这次说话声音很轻,窸窸窣窣的,好像是凑在白老大耳朵边讲似的,陈乐把耳朵贴紧在了墙边都没有听出来他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好一会儿后,那声音慢慢停了,而白老大忽然笑起来:“那好,我再给你半年时间,等你把那小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给我滚回家,到时候我说啥就是啥,别给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记着你现在已经是我白老大的儿子了,别给我丢人啊!”
乐夫应了声,两人又说了乱七八糟的一堆话,白老大才踩着大步走了。
陈乐赶紧爬上床盖上毯子,装出一副已经睡了的样子。
乐夫进来的时候就见到陈乐已经躺床上了,想着刚刚和白老大说的话,他抓了抓头,三两下跳上床,搂着陈乐蹭了蹭,又忽然发现陈乐的身子有些僵,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媳妇儿压根没睡着呢。
他坏心思一上来,手慢慢撩开陈乐的衣服,摸上了人肚皮。
那肚子嫩啊滑啊,揉着揉着,乐夫就止不住手了。
这揉揉捏捏的,就是真睡的都能给闹醒了,更何况陈乐这个装睡的,登时就忍不住挣扎起来。
乐夫一把摁住他胳膊:“醒啦?”手上吃豆腐的爪子依旧不停。
陈乐给他弄得整个人都痒,赶紧用手去拦:“你别挠……”
“我就挠就挠……”乐夫流氓秉性一上来就忘乎所以了,两爪子把陈乐上下摸个遍才罢手。
挣扎半天依旧防守失败的陈乐又气又羞,直喘气,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连心里原本憋的那些问题都忘记说了。
乐夫今晚睡的时间很少,天边刚露白就睁开眼了。
陈乐还在睡,他睡相好,不讲梦话不踢被子不流口水,早醒的乐夫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伸手捏住了他鼻子。
睡梦中的陈乐皱眉,嘴张开了一条缝,愣是没醒。
乐夫看得开心,拍了拍他脸:“媳妇儿。”
陈乐无意识地躲开继续睡。
乐夫继续捏脸:“媳妇儿。”
这架势,是一定要把人喊起来了。
大清早就遭受揉脸袭击的陈乐不堪其扰,终于睁开眼:“做什么啊?”
乐夫露着白牙嘿嘿笑:“起床,吃东西去。”
说着就把陈乐从床上拖起来,快速地洗脸漱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