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勤:“……”
程勤将手上的油放到楚扬的身上厌恶地蹭了蹭。
他觉得脑袋有些充血。
他觉得楚扬是真的二。
他觉得楚扬就是傻大个。
所以,他觉得楚扬像温文泽。
他是什么时候瞎的?
等着红灯,程勤风平浪静看着计时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暴露他此时内心的暴躁,他撑着额头,这一晚上闹心的,作孽啊。
又过了俩红绿灯,程勤一个转向,到了安河别苑。
“下车。”程勤开了后备箱,“箱子拿着。”
楚扬下了车,一瘸一拐连蹦带跳从后备箱把箱子拎出来。
程勤打个转向,招呼也不打自顾倒车。
转弯的时候,扫一眼楚扬,发现傻大个直愣愣站原地。
程勤有种不祥的预感。
程勤决定扬长而去。
车子开出小区,程勤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滴滴”声响彻夜空,突兀且空旷。
折回去的时候,傻大个依旧站在原地。
是了,他钥匙在宿舍来着。
车灯照着小孩儿,只见他的鼻子脸蛋冻得通红,只是双眼依旧清晰透彻。
这小崽子是专业装可怜的吗?
程勤开到楚扬身旁,降下车窗,冷冰冰地说:“上车。”
楚扬吃惊地看着程勤,“不用麻烦了,我去小旅馆凑合一宿。”
“上车!”程勤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他面对颜值高的人有时候脾气挺好的,但是不包括被开瓢的状态下。
楚扬灰溜溜上了车。
要不是温文泽的外甥。
程勤想。
车子开了一会儿,楚扬问:“程叔叔,咱们去哪儿?”
“你叔叔喊挺溜啊,”程勤哼笑,又说:“去我家。”
楚扬:“……哦。”
程勤说:“放心,我不会对一个饭桶怎么样的。”
楚扬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叔叔,我就是,我就是分不清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程勤哼了一声,“你听话不听音吗?”
楚扬说:“我们乡下人就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程勤挑眉,“呵?您那意思就是我们城里人都属蜂窝煤的,浑身都心眼儿呗?”
“不是,我没有那意思……”楚扬忙摆手,可算是解释不清楚了,于是安静的坐好,不说话了。
程勤那嘴就是修得千年的狐狸精,而楚扬还是只纯情的绵羊,跟他耍嘴皮子,这不是上杆子找吊打吗!
程勤从后视镜看看小孩,一脸郁闷的样子还是有点可爱的。
程勤从国外回来后,就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三居室一厨一卫,外加一个独院。
程勤在玄关脱了外套,钥匙扔到鞋柜上,程勤说:“你先去那边坐着,我先洗澡,你再洗,一会给你上药。”
楚扬点点头,“你头,能沾水吗?”
程勤懒得回头,说:“管好你自己吧,小瘸子。”
楚扬撇撇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客厅放着懒人沙发,下面垫着米色长毛地毯,坐着踩着都很舒服,失眠的人窝进去保准儿一夜好梦。
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楚扬转头看过去,发现隔断推拉门是透明的,稍微带点磨砂,刚开花洒没有水蒸气,程勤在里面脱衣服,楚扬看的一清二楚。
程勤拉开门伸出半截小臂拿香皂,楚扬一激灵,连忙扭过头
心脏扑腾扑腾乱跳。
房子一面是弧形的落地窗,窗外是院子,院子一角搭着简易小亭子,旁边还有一棵树,具体什么树天黑看不清。
院子里面影影绰绰的,楚扬有些泛鸡皮疙瘩,就拉上了窗帘。
楚扬恭恭敬敬站了一会儿,程勤家的奇葩装修风格让他不由自主打量。
书房的门是透明玻璃,关不关没差,屋顶贴着很多大触的漫画,上面的签名不知道是真是假,一面墙上面镶着镜子,大的有些变态,楚扬不禁怀疑程勤在书房装面大镜子是不是脑子有病,最不和谐的是这间极具现代化脑抽风格的书房竟然放着古香古色的多宝阁,上面一水的钧瓷,做工精细,件件适合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