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双眼珠子一翻,两手一摊:“等吧,等冤骨报完了仇再说,我毕竟只是连带责任,它应该不会害我性命。”
“什么叫应该!”阿华冲着冯家双耳朵大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快想办法救命吧!这么多书我帮你一起找,总能找到一个救你的法子吧。”
跳上床帮忙查找资料。
“哎哟阿华,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小心别撕坏了……我自己来,你一边歇歇。”
“出什么事了,这么热闹?”门口突然站了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含笑看着挤在床上的两个人。
“程大少爷!”冯家双连忙跳下来抓着他问:“怎么样,黄金荣死了没?”
程欢笑容消失了,凝视着他说:“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你让老陈去打探他的行踪究竟有什么目的?”
冯家双焦躁地抓头发:“你先别问这么多,先告诉我黄金荣死了没?”
程欢摇头:“还没死,不过离死不远了。今天一早去医院检查,结果他得了三期骨癌,肝硬化,伴有脑积水,已经住院准备手术了。”
冯家双又问:“那冤骨呢?化了没?”
“什么冤骨?”
“就是黄金荣让我帮她剔骨的那个女孩,骨头还在他家吗?”
程欢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你等一下。”然后拿起了电话:“老陈,帮我查查黄金荣的那具净骨怎么样了?”然后挂了电话。
冯家双抿着唇焦急踱步,程欢没有再追问,静静等待。阿华也从房里出来,忧虑地看着他俩。
三分钟后,手机响了,程欢接电话。
“老陈说黄家的下人已经把骨头扔了。”
“扔到哪里了?”
程欢回答:“离宅子约五百公里外的建筑工地。”
冯家双冲回房内一阵鼓捣,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出来,对程欢说:“你有车,立刻送我去。”
程欢皱眉:“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冯家双不耐地推搡他:“车上跟你解释。”
“等等,我也去。”阿华拿了衣服跟上来。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建筑工地,正午时分工地上的工人都去吃饭了,显得很冷清。
冯家双在工地旁见到老陈,他将三人带到建筑工地旁的臭水沟,指指一处明显被翻腾过湿漉漉的新鲜烂泥说:“就是这里。黄家的下人匆忙埋了它就走了,走得很急,呵呵,像是在逃命。”
“就是在逃命。” 冯家双蹲到埋骨处,举手护着眼睛看看天空,正值初夏气温高阳光烈,阳气旺盛完全能够压制住阴煞之气。
为了保险起见,他回头对阿华他们嘱咐:“你们全都退后,离我越远越好。阿华,你把骨珠拿下来,将你们三个的手缠在一起别松开。”
阿华担忧地看着他:“家双,你自己千万小心。”
得知真相的程欢拼命咽口水,从小在黑道里长大的他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冤骨,传说中的鬼神之物,有生之年得以一见,值了!
而老陈,莫名地看着这紧张的气氛,聪明地选择不说话,双手紧紧和阿华他们握在一起。
“师祖爷爷保佑,弟子无意间得罪了一副冤骨,并非弟子造的孽。望师祖爷爷保佑弟子不受侵害,帮冤骨了了怨恨化为尘土重回六道。”恭敬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抵在额头,闭目祈福,对着正西方拜了三拜,冯家双这才起身打开登山包,取出一副深灰色的手套和一个用写满符咒的油纸包裹的坛子。戴上手套将寺里求来的佛珠缠在右手腕上,这才拿了铲子挖土。
阿华只觉得腿脚发颤,正午30多度的天里硬是冒出一身冷汗。他扭动僵硬的脖子看看程欢和老陈,也是面孔僵硬,唇色发白,不由得在心里佩服冯家双。只见他面色如常,动作连贯,仿佛挖的不是害人的冤骨而是地里的番薯。
由于埋得匆忙,冯家双小心拨开烂泥,不一会儿就见着冰蓝色的骸骨,在暴烈的阳光下依旧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怨气缠绕。
冯家双停下手,双手合十又开始念叨:“这位小姐,我知道你死得冤,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黄金荣那个王八蛋报仇我举双手赞成。但是千万别连累我这个无辜人,我只是个小小剔骨匠。先前我是被黄金荣算计了,得知真相后对你的遭遇非常同情,或许还能为你尽点绵薄之力。你也不想被埋在这里神鬼不知吧,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找个舒服的地方让你住下,再继续你的报仇大计。你千万配合我别乱动,我现在要搬动你的身体了。”
说完后双手托出土中的骨头一根一根严格按程序放入坛子,小心翼翼摆好位置,直到最后的头骨正正放进去,成人大小的骨架被他化整为零放入特制的坛子,摆得满满当当不留空隙。
合上盖子,冯家双长长松了口气。对后头紧张的三人说:“没事了,你们过来吧。”背上登山包抱着盒子起身。
“家双,这东西放冤骨妥当吗,怨气会不会外泄?”阿华对摆放冤骨的坛子很不放心,拉着程欢和老陈没敢靠近。
冯家双神情轻松地解释:“放心吧,这是专门存放阴骨的骨盅,包在外面的符纸传说是当年刘伯温专为剔骨匠震慑阴骨写下的,即使是最凶的血骨都震得住。”
“你准备把它带到哪里去?”程欢问。
“还是带回家吧,和地下室的净骨放到一起,让他们聊聊天,冤骨心情好了说不定怨气就散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