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当然应该穿男孩的衣服,穿女装根本就是病态。”
“所以你就逼他换男装?!”
鹿晓觉得自己指尖发冷,呼吸艰难。
“你不该逼天倾换男装。”鹿晓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想把责任推卸给一个母亲。
可是她真的好火大!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天倾对性别的性别认知感有多强烈,当初只是唐宋的一幅画,他就能跟唐宋扭打成一团,这半年来,天倾从来没有穿过男装,连中性款都没有。
她都不敢想象,天倾妈妈她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顺利换上了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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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最终无言收场。
天倾妈妈接到个电话,大概是公事,行色匆匆地离开,小星爸妈去办理完毕住院事宜之后,也赶去曦光小学接小星放学离开了。icu病房前只剩下几个于医生和郁清岭,还有鹿晓三个人相顾无言,各自调整呼吸。
鹿晓坐副驾驶,一路上都在小心地查看郁清岭的脸色,判断出他并没有失控,她才小心开口:“郁教授,天倾他……”
郁清岭道:“rar。”
鹿晓:“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术语?
后座上的于医生叹了口气,接过对话:“rar,快速循环心境障碍,是自闭症孩子常见的症状。在同一天内情绪快速波动,类似于成年人的狂躁症,自残、伤人、无意识攻击……一旦受到剧烈刺激,都有可能发生。”
“天倾曾经有个双胞胎妹妹,那个女孩子是个普通人,并没有自闭症。他们的母亲是个女强人,这些年一直是保姆在照顾兄妹俩。”于医生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具体的事情我知道不多,只知道好像是因为保姆照顾不暇,天倾的妹妹从阳台摔下,当场死亡。”
“那天倾他——”鹿晓惊叫了出来。
于医生点头道:“从那之后,天倾一直坚持穿女装,已经很多年了。”
……
鹿晓趴在玻璃上,望着闭眼昏睡的天倾。也许双胞胎妹妹曾经是他和这个世界沟通的桥梁,后来桥梁崩塌,他就干脆穿起了女装,假装这一座桥梁还在么?
此时此刻的天倾已经褪下女装,但依旧是一个非常清秀的男孩子。
只是现在他脸色苍白,脆弱得就像是随时会消散的泡沫。
“你知道天倾这个名字,是什么含义么?”于医生苦笑。
“什么?”
“天倾地陷,他们的到来毁了母亲整个世界的意思。”
“啊?”
“他们母亲徐女士是一个单亲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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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天倾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第二天鹿晓没有去上班,反正在实验室里她能帮上忙的事情不多,索性跟郁清岭请了假,留在了医院里照顾天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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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达时,天倾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天倾?”鹿晓轻声叫他的名字。
天倾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我今天待在病房里陪你好吗?不会吵你的。”
天倾依旧没有反应。
鹿晓心中微微刺痛。
好在,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狂躁。
鹿晓拉了一张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了下来。强行介入和干预会造成很激烈的反弹,但是如果一味的忽略,则会让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愈陷愈深,所以,像这样找个凳子坐在他的余光范围内,是这个特殊阶段的最佳选择。
不去看他,不去尝试触碰他,不去用声音烦扰他。
只是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等他适应。
鹿晓掏出手机,一边用余光关注着天倾,一边百无聊赖又点开“我家有个动物园”。她的手机是新的,画面直接进入了建立账号的初始页,登陆之后页面上有三个选项:a海洋馆;b动物园;c爬虫博物馆。
鹿晓顺手点了爬虫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