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别人都不知她是陈琉璃,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除此之外,琉璃的另一个算盘,就是努力对范垣好些,别让他再仇视自己,毕竟……她还想指着他,带自己去见儆儿呢!
其实,在琉璃看见范垣还保留着她赔礼相送的鞋子那时候,似乎就知道了,范垣心里,也许还没有完全地讨厌自己这个“师妹”。
琉璃觉着自己的小算盘打的还不错。
只是琉璃没想到的是,她所揣测的种种,从根本的症结上就是错误的,所以如今这算盘能不能打响,或者是否会歪打正着到别的地方去,暂时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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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垣去后,琉璃呆坐片刻,回顾方才那一抱,感觉……颇为欣慰。
这越发证明范垣尚且顾念旧情,也没有再恨她恨的非要杀了她不可吧?琉璃一想到这里,觉着心头笼罩的阴霾似乎都散了。
这屋里的丫头们还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四爷为什么突然来了,又到底跟姑娘说了什么。
小桃大胆进来,试着问了两句,琉璃装傻不回答,小桃就也不说了,只默默地嘀咕说道:“都说四爷难相处,怎么就肯往咱们这里来?还是少来两次罢了,每次见了他,我都觉着害怕,就像是见着一头老虎……不对,竟比老虎还怕人,老虎一次只能咬死一个,四爷却是一挥手就能让那许多人头落地呢。”
琉璃两只眼睛还红着,闻言却低头笑了笑。
当夜,养谦回来,因应酬吃的微醺,便只过来探了一头,怕酒气冲撞了妹子,略坐了坐便去了。
温姨妈倒是听丫头们说了范垣过来的事,因知道问琉璃问不出什么来,就把丫头们细细审问了一番。
丫头们哪敢多嘴,都说无事,小桃私下里对温姨妈道:“四爷来了后,不叫我们在跟前,不知跟姑娘说了些什么。”
温姨妈问:“纯儿是因为这个哭了的?”
“不不,”小桃忙否认,“是在这之前躲在帐子里哭呢,四爷来了后……却不哭了。”
温姨妈想不出头绪,就吩咐道:“那也罢了,以后不来就罢了,若再来,到底要留个人在跟前,倒不是怕有事,只是怕传出去有人闲话。”
温姨妈又叮嘱众丫头:“这件不是大事,私下里不许乱传,免得给大爷知道了又要多担心,也少不得责骂你们一顿,可都知道了?”
丫鬟婆子们便都应承。
初三日,方林两位太医仍旧来府里给琉璃看诊,正范垣在府内,便一并陪着前来。
两位太医先诊了脉,又询问最近药吃的如何之类。
温姨妈一一说了。方院长陪笑道:“之前陛下突然问我们姑娘恢复的怎么样,把我们申饬了一顿,说我们不尽心呢。其实我跟林太医的看法,有两个,其一,倒要试一试针灸的法子,其二……是要有人陪着姑娘说话,教导逗引她开口。”
温姨妈听“针灸”,面有难色,听到后一个法子,却连连点头:“说的很是,回头照办就是了。”
突然范垣在旁边说道:“既然针灸有效,那不妨先试一试。”
温姨妈一怔:范垣自打在这里,就惜字如金的少开口,没想到一出声就语出惊人。
林太医笑道:“其实这法子年前就提过,只是姑娘害怕针灸,就没有敢,如果能,就大好了。”
范垣看着琉璃,缓声说道:“我想……表妹应该也想快些好起来,区区针灸又怕什么?何况,又不是往手指头上扎。”
在场的众人都不解这意思。
只有琉璃突然红了脸。
早在方院长说针灸的时候,她便立刻又觉着皮紧,幸而温姨妈推了。
正乐得轻松自在,没想到范垣突然一鸣惊人的。
琉璃睁大双眼正看着他,却听他说“不是往手指头上扎”,顿时就明白了。
范垣当然是在说她缝荷包的事。
她本来极为抗拒针灸,但如今听范垣这般说,又见他的眼神……竟格外的深沉冷静,完全不容人拒绝,心里本能地就先投降起来。
方林两位看着范垣,还当他是说了个笑话,便忙捧场地笑了笑,方院长道:“那当然,怎么会扎手指呢?”
林太医保证:“其实不会很疼,就如蚊子咬了一下而已。”
温姨妈有些担心地看向琉璃,见她低着头不言语,便试着问道:“纯儿,你怕不怕?要不……就听你表哥的,试一试?”
琉璃偷偷地又瞟了一眼范垣,见他沉着脸,也淡淡漠漠地盯着她。
琉璃见状,不敢再犹豫,赶鸭子上架般飞快地点了点头。
温姨妈喜出望外,两位太医也各自欢喜,毕竟小皇帝脾气发作起来,不是好交差的,要赶紧各种法子都试一试。
然而,当针灸开始的时候,琉璃才后悔起来,不该被范垣“恐吓”,意志不坚地答应了。
的确这并不是往手指上扎针,只是往头上扎罢了!
细细的银针刺入,除了起初不适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