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谦道:“我是不想让母亲受惊,所以那会子才着急张罗着要搬家的事。”
温姨妈哭了一阵,便催人把琉璃找回来。
养谦又跟温姨妈商议是不是要把今日的事告诉琉璃,温姨妈道:“我心里乱的很,你拿主意就是。”
养谦就说:“叫我看倒是不用说了,等搬出去,两下干净就是。”温姨妈想了想,也觉得妥当。
没想到这会儿养谦又改了主意,是以温姨妈才诧异,母子两人对视一眼,温姨妈点头,养谦便把范垣来提亲的事告诉了琉璃,并且将他跟母亲商议的话也说了。
养谦道:“妹妹,这四爷不是好人,更加不是可以寄托终身的良人,我跟母亲说好了,过两天,咱们就搬走,妹妹一辈子不嫁人,也比嫁给这种衣冠qín_shòu强,他不知羞愧,还敢来跟母亲提亲事,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了不成?”
原先范垣让琉璃想好,回来后如何回答温姨妈跟养谦,琉璃想了一路,还是没想明白。
然而此刻听养谦跟母亲已经决定了,并不需要她回答,琉璃反而着急起来,又听养谦恨骂范垣,不由道:“哥哥,其实四爷不坏,是哥哥误会了他。”
养谦皱眉。
他之所以改变主意要把范垣提亲一节跟琉璃说,就是怕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如果这丫头心里真的有范垣,或者范垣再在她面前哄骗几句,日后还是麻烦。所以趁着温姨妈也知道了内情,大家挑开了说,指望着自己跟母亲一块儿,彻底让琉璃对范垣死心。
如今果然听琉璃还给范垣说话,养谦道:“我已经跟母亲说了那天的事,那难道也是我误会了他?”
温姨妈道:“好孩子,我竟才知道,让你委屈了这许久。若早知道这件事,今儿他来提亲,我就该啐他出去才是。”
琉璃听他们母子把范垣都恨上了,又把范垣说的如此不堪,心急如焚:“不是,真的不怪他。”
温姨妈只当她是吓傻了,便宽慰道:“别怕,就算他真的想仗势欺人,我便先告诉你姨母去,叫她给咱们主持公道。”
琉璃的心一颤,如果捅到了冯夫人那里,以冯夫人那姜桂之性,没事儿还要找点事儿,有了这件事,那掀起的风浪还不把整个范府都淹没了?
虽然琉璃真心不愿意嫁给范垣,但却更加不能让范垣因为自己而又受折难。
此时无法可想,急的泪都冒了出来,便站起来道:“母亲,哥哥,我说了不怪四爷,是我喜欢他……是我先喜欢上他的!你们、你们若为难他,我就、就……”
她没有说下去,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样,但是这样流着泪,万般委屈着急的样子,温姨妈跟养谦却是看的分明。
琉璃跺跺脚,索性低头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养谦反应还算快,在后叫了声,琉璃只不答应。
温姨妈愣愣坐在原地,想了半晌,迟疑着问养谦道:“谦儿,你说……你说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我怎么看着、你妹妹像是……真心维护四爷?”
养谦恼道:“那是妹妹给他哄骗了,妹妹又知道什么人情世故,可是四爷……他什么没经历过什么不知道?”
因这句话,温姨妈突然又问:“倘若他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都知道,按理说,要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是极容易的,为什么偏偏看上纯儿?”
养谦愣了愣,继而道:“这、这自然是因为妹妹生得绝色。”
“就算纯儿生得好,这偌大的京城,难道就没有其他绝色的?”
这倒是,天下之大,京城又是四方精粹汇聚,环肥燕瘦,甚至异域的美人都应有尽有,范垣这样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绝色尤物没见识过?
养谦张了张嘴,终究一叹。
温姨妈又琢磨道:“何况他那样的身份,竟亲自来跟我说,我看他的样子着实不像是假装,莫非也是真心喜欢你妹妹?”
养谦才道:“他自然是最会演戏的,那天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又怎会想到,这样正直端方的首辅大人,竟然会做那种……那种,哼!”
温姨妈咳嗽了声:“想想四爷毕竟这把年纪了,也没婚娶,也没个侍妾,整日家和尚似的,倘若真的动了心,未免……倒也……”
养谦猜到温姨妈要说什么,啼笑皆非,叫道:“母亲!”
温姨妈复连声咳嗽,半晌,才对养谦道:“你也莫要着急,纯儿年纪小,不懂事,你若急躁着跟她嚷嚷是不成的,今晚上等我再详细问一问,看看到底是怎么样再作打算。”
养谦只得答应。
是夜,琉璃赌气睡在床上,也没有吃晚饭。
温姨妈叫丫头拿了两样点心,亲自进来叫她,琉璃闭上眼睛装睡。
半晌,只听得室内鸦雀无声,鼻端却嗅到桂花糕的香气,琉璃到底饿了,便爬起身来,见果然无人,只有一碟糕放在桌上,她便悄悄下地,捡了一块儿吃了。
吃了两块糕,摸着桌上的茶也是热热的,便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