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摄政大臣一职牵涉甚广,皇叔这一走,这朝中千丝万缕的关系又得乱了。”景文昊的话语里竟满是悲痛。
“陶相博古通今,只他一人便可敌臣千个,还请皇上放心,臣走之前定会将这些关系理清交与陶相。”面对景文昊的步步紧逼,景逸也认了。
景文昊这又才换了个语气,“皇叔此言,朕深感痛心啊。不过既是皇叔的意思,朕也只能遵循了。那就准陶相所奏,摄政大臣一事就交由陶相处置。”
景文昊换了个表情看着陶玉林,“还请陶相记着这不是罢免,是皇叔自己离职,陶相还请多费些心思,做的妥帖些。”
陶玉林单膝跪地领旨,“臣遵旨。”
复又转向景逸,“皇叔,若是厌倦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朕这内阁之中,永远空着皇叔的位置。”
景逸跪下,道:“臣叩谢皇恩。”
下朝之后,景逸迅速回到了自己府中,不多时景文檄也悄悄来了。
“他今日是疯了不成?昨日差点被刺杀,他不去追查那事,怎么偏生突然要让你下马?难不成他觉得那事是你做的么?”景文檄向来是个沉不住气的。
“不是突然,他定是早有准备。我不碍事儿,如今就怕他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景逸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的主要目标怕是你才对。”
“我?怎么可能?”景文檄不可置信,“母后走的时候将我托付给他,让他好好照顾我,这些年他对我好的很。”
“哼,这些年,不包括这些天吧。”景逸冷着张脸,“他定是知道什么的,珍妃的案子也好,吴家村的案子也好,他一定知道内情的。拉我下马,不过是为了让我保不住你。他要针对你,你做何想法?”
景文檄一想这些日子自己的处境,顿时惊起了一身冷汗,“难道他知道我们想,,,,,,,”
景逸瞪了景文檄一眼,打断了他要说的话,然后又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了。
“若真是这样,他便必定不会放过我们。你这事儿,怕只是个开头。”景文檄顿时慌了神,“他知道了,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越想越慌,“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不是先帝亲子?若真是这样,他会不会就不念及骨肉亲情了。你不是说了么?当初那老东西死前,曾让他杀了我的。怎么办?怎么办?”
“你先冷静,遇到一点事就沉不住气,如何才能成大器?”景逸见着景文檄这样,竟是生气的很。
“冷静,你到是告诉我如何冷静?我做他弟弟做的好好的,你非要告诉我,我不是皇帝的亲儿子,让我夺了这皇位过来坐。如今看来怕是还没得到皇位,就先命丧黄泉了。你倒是说说让我如何冷静?”
“他不是什么都还没做么?”景逸摇头,“现在所有事都不过是猜测,他若是真有证据,早就拿下你了,你还能站在这儿?”
“万一他心机深沉,想出其不意呢?”景文檄捧着自己的脑袋,“你的事情不就是这样么?”
景逸顿时拉下了脸:“若真是这样,那便一不做二不休。”
“你要弑君?”虽然知道自己如今是在造反,可景文檄毕竟还是年轻,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迟早的事。”景逸的脸色越发阴沉。
“可有把握?”
“不成功,便成仁。生死不过在此一搏了。”
下朝后,景文昊一时被困在太和殿内,走不开。
“皇上,这步棋会不会太险了些?”方才提出废摄政大臣的陶玉林,心中始终有些忐忑,“若是他真有二心,此事很可能会被变成导火线。如今朝中局势并不明朗,这.......”
“陶相大可不必如此忧心。臣认为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回答他的是谢宣。早间的时候谢宣并没有去上朝,而是直接带着卷宗直接等在了太和殿。
“皇上,卷宗已经整理清楚,要灭口林隙的确实是二皇子的人。那三人均已招供,与谁接头,如何联系,跟谁联系都已列明。”谢宣将厚厚一摞卷宗递上。
景文昊随手翻开一页,黑字打底,朱砂笔圈出重点,做的倒是精细。“做的不错。”景文昊随口称赞了一句,他确实没能想到谢宣上手能这么快。
“皇上,这口供原本就是翻供的,若是仅仅凭借这些想要拉下二皇子一干人等,怕是不可能的。”陶玉林骨子里是有些保守的,总觉得此事不妥。
“陶相误会了,要拉下二皇子的并不是这些卷宗,而是他们自己。”即使是面对陶玉林,谢宣的语气里也没有一丝闪躲。
“这件事情是谁做的,皇上早就了然于心。迟迟不定案,一是为了让二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生出嫌隙。二是要让他们自己着急。”
“谢大人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么?”陶玉林驳道。
“他们不跳,我们要如何捉呢?”谢宣自知是晚辈,态度终究软了些,“陶大人且想想,二皇子跟逸王爷到底是为何想要这吴家村?不就是为了屯兵京中么?为了藏私军,首当其中得找到好位置。他们倒是找到了,也细心准备了这一年,可到底还是功亏一篑。”
“屯兵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既然向吴家村下手了,这兵源自是也有所准备的。而现在,他们已经没了屯兵之所,先头花出去的银子不正好打了水漂,又要想办法瞒匿下已经找到的那些个散兵,如今正是他们最乱的时候。”
“谢大人所言并不无道理,然则,这朝中风云是谢